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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思想在身上的。她当年做卫生巾,就是因为草木灰和卫生纸不仅容易引发感染,更是极大的干扰着妇女们的工作。妇女们想要撑起半边天,就绝不能被月经拖了后腿。

而今,底层仍旧有无数妇女用不起高档卫生巾,如今市面上仅剩不多的旧产线,几乎是解决她们困境的唯一途径。如果侯子芳在世,她是绝不肯放弃的。那一向把侯子芳当指路明灯的黎世建又怎么可能放弃?

为妇女谋福利是妙言的企业精神。放弃了曾经一起奋斗的女工、放弃了底层挣扎的妇女权益,那妙言还是妙言吗?

纵然楚衍身为男人,对这方面感触不深,但他也知道,妙言能有今天,离不开第一代人的努力。真把散装产线干掉,才是真正的过河拆桥。

因此,他让唐志勤组织人手去调查下沉市场,制作相应的方案,固然是给唐志勤一个充分的暗示,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但,同样也希望唐志勤真能做好研究,他才方便与嘻嘻见面,真正寻找出一条可行的路径出来。

何况这对唐志勤真的是坏事吗?线下渠道,下沉市场才是大趋势。楚衍让他带薪为他自己的将来铺路,有何不可?

唐志勤不过是个打工人,妙言干不了,有的是厂子能干。但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信息与渠道,永远是他自己的。

楚衍自认自己做得还算体面,相信唐志勤也不会有多大意见——他自己站错了队,作为一个成熟的打工人,就得有被踹走的觉悟。这是最基础的商业规则,唐志勤不至于不懂。

所以,真正让柳靖愤怒的,正是楚衍与唐志勤的“共识”。唐志勤能轻而易举的抽身而去,但始终对妙言虎视眈眈的柳靖,怎可能愿意更换山头?

一旦唐志勤离开,他的控制范围必然急剧缩减,一心想对楚衍取而代之的他,如何能忍!

“纸浆的成本每年都在升高。”柳靖的手掌再次重重拍在桌面上,“散装产线能维持收支平衡已经很困难了。如果打通了下沉渠道,加大了产能,那不是越生产越亏本,到时候你来补贴其中成本?”

“柳副总,你未免太激动了。我有说现在加大生产?”楚衍反问,“我什么时候越过董事会,擅自做过决定了?”

楚衍目光平静,“只不过销售部今年业绩不进反退,唐总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他派点活儿怎么了?我身为CEO,怎么管理手下员工,不需要柳副总批准吧?”

楚衍一口一个柳副总,嘲讽拉满。柳靖的目光越发阴冷:“楚总,互联网风高浪急,你不要以为搞了几次营销,得了几句邻居的夸耀就多么了不起。小心把自己玩脱了!”

邻居的夸耀?楚衍差点笑出声来,原来今天柳靖气势汹汹的原因居然在这儿。最近楚衍确实感受到了邻居们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或者说,从上次晚宴上,苏行人宣布跟他有合作项目开始,社交圈内的老总们,就渐渐不再用看小辈的眼神看他。

而他威望越盛,柳靖夺权的希望越小。加上唐志勤被边缘化,柳靖被切切实实的踩到了尾巴,不炸才怪!

柳靖炸了,楚衍就舒坦了。当年董事会装死,柳靖仗着柳青青逼得他张牙舞爪却无济于事,现在风水总算转了回来,换成柳靖无能狂怒,楚衍没当场开杯香槟庆祝,就算给柳青青留了三分面子。

但楚衍不知道的是,其实柳靖心里还有个更隐蔽的痛点——他是个父亲,他有儿子!

可他再怎么看重自己的儿子,也没办法不承认楚衍比起柳东阳,优秀百倍不止。养出个废物儿子的他,怎么可能不对楚衍心生嫉恨?不光楚衍,现在社交圈内,大家对侯东澄的态度都比对柳东阳好。

侯东澄是不中用,但他乖啊。他跟当家的楚衍相处的那么好,甭提多省心了。一向不把柳东阳那群纨绔放在眼里的优秀二代们,现在居然也慢慢跟侯东澄有了交集。

就前天,天林电子家的大女儿冉大小姐,居然跑到柳家来找侯东澄学手擀面。楚衍忙疯了没留意,柳靖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可是天林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