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往家里要个态度。
思及此,祁明辉对她母亲便?更添了一丝不满,却对她也更无任何话想说,说了她就能明白吗?
事已至此,除了叹息,他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她母亲向他所要求的那?些:“派兵把女儿绑回来”的事情,他也没有应过,给女儿自由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事了。
因此她母亲每天更是气得不行,寻常人家?丢了个女儿尚能报官,他们家?本就是官,祁明辉却一点?不管。
祈太太如今便?只能把心思全?放在儿子身上了,寻思着这?个女儿就当是丢了,好好在儿子身上筹谋就是了。
崔鸿雪如今正跟陶采薇一同坐在花厅里?喝茶,两人少有这?般闲静的时候,各自都闲了下来。
自新婚以来,他们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之间?无非是些公事公办的交谈。
陶采薇心底若说一早是有话想说的,后来就全?没有了,基本上,她对她目前的生活是极其满意的,对她的这?位夫君也是相当满意的。
这?场婚事,与她从小期盼中?的,没有任何分别?。
“夫君请用茶。”
“多谢夫人。”
两人始终相敬如宾。
崔鸿雪心里?却突然生出了一大股冲动,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既让他耗干了心力,又让他察觉到前路的艰难。
这?些事情处理起来,对鸿雪公子来说,应当是游刃有余的。
至今外人眼里?,他也的确如此,强大得无人能撼动,就算是皇帝也会被他几句话怼到没脾气。
偏偏所有人还觉得崔相说得对。
“皇上,崔相大人说的字字箴言,实属血泪肺腑之言呐。”
件件事都要逼得皇上做出崔相的选择。
就着陶采薇敬上来的茶,崔鸿雪握住了她的手。
“陶采薇,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陶采薇对上他认真?的目光,下意识地有些想离开。
若是现在安青过来跟她说,外面有什么人在找她的话,她就能顺势离开了。
莫名?地她觉得,崔鸿雪现在不是想说公事。
偏偏现在安青站得远远的,并没有什么人或事要找她。
有些话题回避了太久了。
陶采薇几乎都已经?忘了,眼前这?个人,曾是她的崔波。
崔鸿雪说:“我其实,一直都很想、很想,离开这?里?。”一字一顿地,说得很艰难。
告诉妻子他的想法,或许是他该做的事情。
陶采薇逐渐皱起了眉头,她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些东西,是痛苦的、挣扎的。
说出这?句话,好像费掉了他全?部力气。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但这?好像是一种……求救。
他在向她求救。
意识到这?一点?的陶采薇顿时换了一种新的思绪出来,她似乎有些意识到,自己所认为的完美婚姻,似乎一直在崩溃的边缘。
只是他们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平静下来,既然他摆出了想要解决问?题的态度,那?她便?也不好再继续维持一张假面了。
没错,就是假面。
似乎以往喜欢崔波的人格都已经?尽数隐藏了起来,陶采薇觉得自己心硬得像一块铁,明明都是同一个人,她却对他的一切状况无动于衷。
他在吐血,在自残,在日渐消瘦,她看似对此一无所知。
她此时目光扫向他的衣袍,肉眼可见的空荡荡,他是一具躯壳。
她问?他:“为什么呢?”
这?句话问?得简直没温度极了。
崔波厌恶权场,崔鸿雪也未必喜欢。
更何况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四处都是崔家?人的亡魂。
陶采薇从没注意过这?件事,并且自她入府以来,崔鸿雪就将崔家?祠堂关了起来,他怕里?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