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把笛子收起,提着剑返回官道,把剑还给那个随侍,回到马车里。

外面吵嚷很久才安静下来,管事弄清楚了那些袭击者的来路,来到车窗处询问薛沉,要不要他现在汇报。

谢珩那边骑马颠的都快吐了,薛沉本来就恶心头疼,现在更难受了,揉着脑袋,低声回答:“讲一讲吧。”

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管事:“小人都问过了,这些人大多粗通拳脚功夫,只有少数几个武功内力不错。他们来自江湖各地,有本地帮派里的喽啰,也有贩夫走卒、瓦匠农夫,都是些普通人。”

薛沉:“嗯。”

管事:“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在某日深夜听到一阵笛声,从此身体就好像成了别人的,再也不受控制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发狂,杀死了身边的人,直到笛声停下后,才恢复如常。”

薛沉:“他们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管事:“也是被笛声操控,走了一个多月,就连吃饭睡觉都是由人操控的,想自尽都不能。这笛声从未停过,直到今日被公子您打断,他们才恢复自由。”

薛沉:“嗯。”

管事等了一会儿,见他似乎不想再开口,问道:“大公子,您看现在是整顿上路,还是原地休息?”

薛沉:“等一等吧。”

愚蠢的弟弟还在路上,总不能让他白跑一趟。

管事:“您是否身体不适?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薛沉:“不用。倒是可以找个大夫,帮那些人看看身上的毒能否解开。对了,这笛子你也拿去,若是上面没有异样,就拿去试试看,能否用笛声操控。看顾好四周,有什么异动都报过来,你去忙你的吧。”

车窗打开,被绣着连云纹路的玄色锦缎包裹的竹笛递了出来。

握着缎子的手指颜色苍白,修长有力,和弟弟的手没有什么区别。

管事认出这块布跟大公子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样,双手接过来:“是。”

薛沉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顺便理了理思路。

另一边。

宫九总算拐上了官道,在上面急驰,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他略微低头,问谢珩:“上了官道以后,再遇路口,该怎么走?”

骑得太快,等看到路口的时候再询问,就来不及调头了,前面几次就是这样跑过了头,还要减速重新转回来,白费了不少时间。

谢珩有气无力:“不知道。”

宫九皱眉:“你不知道?”

谢珩:“来时走的不是官道,我从未来过这里,怎么可能知道路。”

宫九神情愈发凝重,他思考良久:“现在该怎么办?”

谢珩:“顺着官道走吧,这里的确是去京城的路,你速度慢一些,注意看地上的车辙印,大公子才过去没多久,留下的痕迹不会这么快被尘土掩盖,多留心,总能找到他们的。”

宫九:“好。”

谢珩一路紧紧抓着宫九保持平衡,手都酸了。这人总算肯放慢速度,他稍稍活动了一下手指,靠在宫九后背眯了一会儿。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路痴弟弟才追上哥哥的座驾。

随身的将士们精神还不错,已经准备在此安营扎寨。

宫九即刻翻身下马,朝着薛沉的马车走,带起一阵疾风,远远地询问守在车厢跟前的随侍:“路上可曾遭遇意外?我大哥怎么样了?”

薛沉:【他怎么不把谢珩弄下来!】

系统:【这个时候抱着谢珩过去找哥哥,怎么想画面都很奇怪吧。】

薛沉:【真的没有力气了,再也不想跟他出差了。】

谢珩趴在马背上,抱住马脖子,远远地对旁边的将士说:“这位将军,我身有残疾,不良于行,能否劳驾搭把手,扶我下马?”

“这有何难。”那人过来,朝谢珩伸手作为支撑。

谢珩握住以后,身体倾斜滑落,另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