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尽想了想,还是坐在范黎旁边,跟她商量一下赴宴的事,以前都是林颦陪她参加的,这次怎么就不行了?
“是。”春尽应他一声,缓步走过去。
春尽还未坐下,赵清蓉已经没骨头似的往她那边倾斜,春尽轻撩裙摆,刚要坐下就被人截胡。
拂雪捷足先登,“啪”一下就坐在了范黎旁边的空位上,春尽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拂雪一脸平淡,好似并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拂雪,你……”范黎看不下去,欲开口劝导。
拂雪睨他一眼,道:“我?”
范黎悻悻地闭嘴,转头去跟林颦说话。
春尽有时候会想,拂雪是不是救了范黎的命,或者手里有他的把柄,不然范黎怎么对她这么纵容?
说纵容都有点不准确,但春尽又觉得范黎一个将军,不该对拂雪一个孤女唯唯诺诺。
“有些人眼睛长了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一点眼色都不会看,平时装得清冷出尘,争宠的时候脸都不要了。”
赵清蓉阴阳怪气一通,对春尽道:“姐姐你来坐这边,咱们不理她。”
春尽也不想再耽搁时间了,于是准备坐到赵清蓉身侧,刚一转身就感觉胳膊有点重。
低头看去,袖子被拂雪拉住了。
春尽看她:“?”
拂雪略微仰头看着她,桃花眼变成了圆润的杏眼,看着乖巧温顺,像讨好主人的小猫似的。
“坐这里。”拂雪伸手一指,指尖落在赵清蓉身上。
赵清蓉:“?”
她刚要开口强力输出,就听范黎说:“清蓉啊,你往旁边挪挪。”
赵清蓉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脸都青了,春尽连忙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淡声说:“我坐哪里都行,将军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等赵清蓉恢复过来,春尽便施施然移步坐到她身侧,赵清蓉大喇喇的靠在她肩上,朝拂雪露出挑衅的眼神。
小蹄子敢跟我斗,这下老实了吧?
拂雪看着春尽,对方却像是故意避着她,连余光都没瞥一下,她收回视线,眼神沉冷了几分。
昨晚那般亲密,今日为何又如此疏远,难道她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拂雪手握成拳,脸色变得阴郁起来。
那道视线炙热的像要把她盯穿,春尽哪能察觉不到,但她不敢回望,万一对上眼泄露了自己龌龊的心思,以后还怎么相处?
昨晚的梦虽模糊又零碎,但被她当成幻想对象的,必是拂雪无疑。那一声声姐姐犹在耳边,她感觉后颈麻.酥酥的,像是在被温软的东西轻轻抚摸。
春尽轻拧了一把大腿,强迫自己收起这些无用的遐思,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
转头范黎看去,对方也正在看她,目光相触的瞬间,春尽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夫人,今日的宫宴必须你陪我去。”
凭什么?就因为我长得好看,心地善良就想道德绑架我?呵!
春尽腹诽一番,露出营业性微笑,平和地问:“为什么非我不可呢?”
“皇后娘娘指名让你去。”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春尽的心瞬间拔凉,看来最终还是躲不过郑家人的荼毒。
皇后是郑夏至的姨母,指名让她去肯定没好事,看来今晚有场硬仗要打。
“几时出发?”
“一个时辰后。”
春尽起身,对范黎道:“我知道了,若无别的事我先回去换衣服梳妆了。”
赵清蓉说:“你身上穿的这身就很好看啊。”
林颦深以为是地点头。
春尽眸光悠远,像个看破红尘的人:“说了你们也不懂。”这样去皇宫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大步离去,余下众人也各自起身、
范黎见拂雪脸色不好,小声问:“我带你一起去?”
拂雪面色幽沉,视线牢牢钉在春尽身上,冷声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