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盎然。
用完了午膳,耿舒宁没急着歇息,清理过身上的味道后,她叫人拿过针线笸箩来。
“光送佛经给万岁爷,太敷衍了点……”她拿着一块藏蓝色的锦布在佛经前比画,“我再给万岁爷亲手缝制一个佛经布套吧!”
巧荷几个:“……”您是气死皇后还不够,打算把万岁爷也气死吗?
可她们向来拦不住主子这一出出的造作,甚至怕不会女红的主子扎着自己,还得上赶着抢活儿干,帮主子造作。
巧荷出去拿玲珑炭的时候,忍不住跟晴芳嘀咕:“得亏是主子不见皇上,好叫咱们多些时候准备药膏子。”
她觉得,只要皇上还想多活……咳咳,长命百岁,主子的腚早晚保不住。
晴芳虽然不如巧荷功夫好,但心思却比巧荷更细腻。
她只捂着嘴笑,意有所指地提醒,“趁着还没掌灯,我劝你还是尽早把药膏子准备好。”
巧荷听懂了,不禁瞠目:“……你是说,万岁爷今儿个就会过来?”
晴芳眨眨眼:“这谁知道呢,总归慈宁宫的动静瞒不过御前。”
她有种直觉,主子都开始出招了,要等主子自己把事儿给干了,还要皇上干嘛使,万岁爷肯定坐不住。
*
不出晴芳所料,慈宁宫下钥后,没过多久就听到了打更梆子的声儿。
又过去一炷香时候,小佛堂临着西三所拐角处的角门,迎来了特别轻微的敲门声儿。
巧静过去看,见守门的粗使嬷嬷手脚利落开了角门。
苏大总管亲自提着灯笼,迎着一个身穿黑色大氅的轩昂身影大跨步进了门。
巧静没敢出声,却是立刻就蹲身下去。
她从大氅翻飞的缝隙里,看到了暗黄色的龙袍,来人是谁根本不用猜。
苏培盛压着嗓音小声问:“岁宁主子歇了吗?”
巧静虽然归了九卫,但时候并不长,没有巧荷和晴芳对耿舒宁那么无脑忠心,下意识摇了摇头。
“回苏总管,还……”说到一半,感觉出居高临下的冷冷打量,巧静心底一寒,整个人僵住,瞬间记起自己的身份来。
她赶忙止住话头,干巴巴道:“还,还是让奴婢先进去禀报吧。”
苏培盛侧身偷觎主子神色,没等到主子的反应,才轻轻嗯了声。
“快去。”
巧静一句话不敢多说,起身飞快往里头跑,被晴芳在门口拦下。
晴芳也听见刚才的动静了,上下打量巧静一番。
“你还是记得些晴淑的教训,再有下次,九卫容不下你。”
巧静抖心窝子狂跳,暗自后悔地低下头:“是,我记住了。”
晴芳叫巧静守着门,自个儿上前,不卑不亢安静给胤禛见了礼。
“主子吩咐,若万岁爷来了,请您直接进去。”
顿了下,她脑袋扎得更低了些,“主子还说……这事儿您熟,大佛堂这边没地暖,冷,她就不陪着了。”
苏培盛:“……”这祖宗是在暗讽……不,明刺主子爷深谙夜半偷香之道吗?
他僵着脸皮,心里啧啧出声,却不敢看主子的脸色,总感觉等会子殿内又要打起来了。
胤禛倒是没像他想得那样生怒,甚至表情格外疏淡,在门口脱了大氅,扔给苏培盛。
声音非常温和:“送一壶热茶上来,殿内不用人伺候,离远一些。”
巧荷和苏培盛对视一眼,里头也没听到耿舒宁不依的声儿,俩人头皮都有点发麻。
巧荷也觉得,估计今晚不得安宁。
谁都不敢吭声,飞快准备好了茶水,派人守好慈宁宫后殿和西三所,将大佛堂侧殿方圆数十米都空出来了。
在寂静无声中,胤禛面无表情跨入了侧殿,掀开厚重的棉帘子,进了耿舒宁的寝殿。
耿舒宁乖巧坐在炕沿,膝头放着藏蓝色布套,里头套着佛经。
她身穿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