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前还挂着维修中的警示牌,剥落的墙皮被烧得焦黑,零零碎碎的玻璃碎得到处都是,木质的地板散发着焦糊的气息。
窗户已经不见了,原先安置窗户的那面墙上开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晨光裹着灰尘粒子传入狼藉的室内。
周围拉满了黄色的警戒线,火影办公室被烧,连带着挨着隔壁的几间房间也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大部分文件都被那一发声势浩大的火遁送走,抢救出来的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摧残。
后勤部门统计了一下受损最严重的火影楼和医院,财务方面的损失不小,但是好在没有人员伤亡,比起常见的偷袭,真的是要温和不少。
千手柱间原先住的那间病房已经被封锁起来,暂时不打算投入使用,且不提受损程度不一的墙体,单单是满屋子的血迹就够吓人的了。
大家伙原本已经做好了办白事的准备,当事人家属已经激动得要落泪,洁白的裹尸布刚刚盖上,尸体就自己掀了裹尸布坐起来,活似诈尸。
也亏得当事人家属心理承受能力强悍,才没有在亲哥自顾自地掀开裹尸布坐起来,扶着脖子说好想去赌场赌两把的时候,动手弑兄。
被烧过的火影楼暂时不能继续用下去了,千手扉间把火影的办公地点安排到了别处。
白发青年看了看哪哪都觉得不舒服的亲哥,对方屁股底下活似有钉子,打从坐下来后,屁股就时不时撅两下,脖子就时不时扭两下。
千手扉间抱着胳膊,板着一张冷脸,“大哥,你有话就直说。”
千手柱间顿了顿,挠了挠头发,明朗的笑容落在千手扉间眼里泛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傻气。
“扉间。”千手柱间放下了手。
气氛突然正经起来,连带着千手柱间的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了点严肃的意味。
“我想了很久。”千手柱间说,“你来继承二代目火影吧。”
千手扉间的目光凝固了须臾,须臾过后,眉头皱了起来,“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青年突然想到了病房里那满地板还没擦干净的血迹,那个出血量,除非是拥有仙人体并且处在正常情况下的千手柱间,否则换个人都得死。
“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千手扉间的嗓音沉了下来,红色的眼眸目光锐利。
“没有,她没对我做什么。”千手柱间连忙摆摆手。
窗边的天空澄澈洁净,宛若一面干净的镜子,清越的鸟鸣闯入室内。
“扉间。”千手柱间轻声开口,“她告诉我,我能活很久。”
千手扉间的眉头拧了起来。
“那孩子就像一面镜子。”千手柱间托着腮开口,“能照见人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
千手柱间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常年握刀和结印的手,虽然在村子建立后,大部分时间改成了握笔,此前留下的茧子却结结实实地留在了上面。
掌心的褶皱,屈起的骨节,薄薄的茧子,数不尽的时间和回忆从这双手里溜走。
“你说我为什么会为了村子杀了斑呢?”千手柱间喃喃地说。
“宇智波斑,对于木叶,乃至整个忍者世界的安定,都是个威胁。”千手扉间张了张嘴,“你没有错,大哥。”
千手柱间顿了顿,他突然笑出了声,笑容里带着苦涩,“就是这个。”
“我在害怕,扉间。”千手柱间的后背靠在了椅背上,“我把自己的朋友当成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千手柱间的目光停顿在眼前,那扇合得严严实实的门上。
就像她说的——
“人类最大的恐惧就是未知。”千手柱间轻声开口,“我胆怯了。”
未来有太过的不定确定,但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越来越好和越来越坏。人是会本能趋利避险的生物,憧憬美好的同时,会下意识地恐惧不幸。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
千手和宇智波结束了长达无数年的争斗,孩子不用在童年时期被赶入战场,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