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四溢散落。
据说南贺川的河水是雷之国的雪山,终年的积雪化开,雪水从高高的山巅淌落下来,地势平坦的平原分成支流,其中一条汇入了火之国形成了现在的南贺川。
流水冲刷着堆积在河底的石块,白色的浪花卷起碎叶从眼前淌过,细碎的光影从枝梢泄落。
伏在肩膀上的九尾狐狸晃了晃尾巴尖,红艳艳的尾巴像是跳跃的火焰。
脚尖一踮,身体腾空,衣角蹁跹,裸露在河水的石头表面被冲刷得光滑圆润,脚步踏溅出细腻的水花。
鞋底碾过松软的草皮,窸窸窣窣的声音混着细腻的虫鸣和清脆的鸟啼。
顺着枝叶罅隙渗透下来的光带细腻柔软,悬浮在空气里的灰尘粒子白得发亮。
“差不多是这里了。”
宇智波神奈停下了脚步,伏在她肩膀上的红狐狸抬了抬半合着的眼皮。
九喇嘛打了个哈欠,浑身上下懒散得仿佛骨头都是软的。
“矶抚这个家伙,真是会给人添麻烦。”红狐狸的话锋一转,语气里的散漫没有完全收敛,浑身却渗出了带有威胁意味的查克拉,“再不出来今天吃烤王八。”
附着在土层表面的草皮被翻动,窸窸窣窣的声响绵长悠然。
白而宽的衣袖垂下,露出底下一截鲜红的布料。
狐狸毛茸茸的耳朵扬起又落下。
乌黑的头发像是淌过山林的溪涧,光影的碎片扑簌簌地从头顶落下,葱茏的树影斑驳了人的脸庞,站在树荫里的人抬起手,手里还捏着眼熟的四脚带壳生物。
温暖秀丽的眉眼弯起,像是庭院里突然吹开一阵樱花,温润又绮丽,四脚的生物在他手里扒拉了两下爪子,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你们是在找他么?”
麻仓叶王的笑容温雅得像是春日晴空烂漫的樱花,一朵一朵地结在枝梗上。
晃眼的光斑洒落在眼部洁白的绷带上,白色的碎发翘起柔软的发梢,宇智波神奈歪了歪脑袋,遮掩在绷带下的眉梢抬了抬。
“来散步的吗?”
“散步的途中遇到星星了。”麻仓叶王温柔地开口。
九喇嘛晃了晃红艳的尾巴尖,动作敏捷地踩过宇智波神奈的肩膀一跃而下,在草坪上连蹦带跳几下。
红色的影子从手边掠过,麻仓叶王非常配合地松开手指,手里的四脚生物被狐狸顺走,啪叽一声扔在裹着露水的草丛里。
九喇嘛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矶抚剪影的外壳,“结界是你砸的?”
“它挡我路了。”三尾的尾兽砸吧砸吧嘴儿。
尾兽的骨子里约莫都有那么几斤反骨,矶抚的嘴巴瞬间硬得跟鸭子嘴似的,别人不知道,九喇嘛还能不知道他?
红狐狸白了他一眼,九条蓬松的尾巴不轻不重地抽在乌龟剪影的外壳表面。
麻仓叶王多看了扎在草丛里的红狐狸和乌龟两眼,耀眼的银色光芒从视线的另一端里迸射出来,飞离树梢的鸟雀振开鸟羽扑棱着翅膀。
缀挂在耳畔的五芒星耳坠闪着银华,流苏托着长长的丝绦,尾部伏在单薄的肩头。
“耳环很适合你。”麻仓叶王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戴着耳坠的人歪了歪脑袋,伏在肩部的流苏摇曳如荻花。
……
按理来说,另外一个世界的神造访木叶应该是非常大的事情,可惜当事人随意得像是普通人出门踏青一样,不仅随随便便出现在村子外围的森林里,还顺手逮了只乌龟。
说到底,麻仓叶王就是这样的人,平安时代留下的桎梏放下之后,整个人从头到尾显得越发散漫和随意,连带着渗出一股子和宇智波神奈差不多的不靠谱。
结界班的人顺着结界破损的方位找过来之后,做了应急的修复措施。
九喇嘛看着围在缺口处的人,踹了矶抚一脚,“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乌龟抬起爪子,扒拉了两下外壳,朝他龇牙咧嘴,两只尾兽堪堪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