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炅:“……”他都没有开口呢,谢以观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谢以观又笑:“韦将军把字都写在脸上了。”
韦炅:“……”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哪有那么好骗!明明是谢以观他有读心术,真是太可怕了!
他拔出佩刀,打算将这些人就地解决,却再次被谢以观阻止,他先是不解地看向谢以观,又恍然大悟:“我懂!此处是朔州地界,这些人得交给杨敬高。”
谢以观垂下眼眸,淡淡地问:“按韦将军的意思,现在若是在同州地界,你便直接杀了这些人?”
“是啊。”韦炅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他一个同州防御使直接惩恶扬善,不是很正常吗?
谢以观却蹙了一下眉,大启的律法是历朝历代之中最完善的、最细致的,像这些村民结伙杀人越货理应处死,但是按律,应当官府审案断案之后再行刑,如果韦炅现在动刑,与滥用私刑有什么区别——
显然,韦炅身为朝廷命官,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谢以观当着韦炅的面,并不说破这一点,只是朝着柳无时拱手,“如此,柳郎君就将这人也交给我们。”
柳无时本来就打算将人交给韦炅来处理,他知道韦炅这人疾恶如仇,自是不会饶这些村民的性命,只是他看不透谢以观,为什么要留这些人的性命。
不过谢以观和柳无时都是官,他一个商人在明面上也不会和他们对着干,尤其是他还有求于谢以观。
柳无时让郭来东将人交给韦炅,又问:“谢安抚使和韦将军现在就赶回城中吗?不如我与两位一道。”
韦炅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心思睡觉,对于继续赶路没什么意见,不过如今这些村民都被抓起来,他又想起来,他还有事要找柳无时算账。
他上前一掌就拍在柳无时的肩膀上,“柳九郎你当真是不厚道,就算我当初曾经当你是女郎,你也不必这般坑我,你知不知道我被圣……”
韦炅的“人”还没有出口,就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柳无时与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盯着谢以观以及他手中的木棍——
刚刚是谢以观一棒子将韦炅打晕的吗?!
谢以观倒是十分从容,慢条斯理地将木棒放回墙角下,仿佛他刚刚不是将一个人高马大的武将打晕,而是去吃了一盏茶一般。
他朝着众人笑了一下:“我方才以为韦将军要对柳郎君动手,故而心急了一些,不过我有分寸,并未伤到要害,只是将他打晕了,你们且把他抬到马上,我们这就进城。”
这当然不是他打晕韦炅的理由,他是怕韦炅将苏彧就是皇帝的消息泄露给柳无时,索性打晕韦炅一了百了,如此就不用担心韦炅泄密了。
他微微颔首,笑容愈发和煦。
众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谢以观的笑容,他们竟觉得脖子凉凉的。
谢以观又对柳无时说:“我与韦将军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与柳郎君同行了。”
他拒绝之意明显,柳无时也不能勉强:“其实我也并无他意,只是想向谢安抚使打听一个人。”
谢以观虽然不知道柳无时与苏彧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苏彧的狐裘在柳无时身上,柳无时又这样期期艾艾地看着他,那只能说皇帝她必然是干了什么叫柳无时再无法自拔。
他是有些同情柳无时,不过皇帝那么多人不骗,偏偏骗柳无时一个人,那肯定也是柳无时他自己的问题更大一些。
谢以观高深莫测地看了柳无时一眼,问他:“既然柳郎君以好友二字代他,想来也不愿意叫这么多人知道,你真的要在这里问吗?”
柳无时张了张口,就见谢以观已经利落上马。
谢以观忽地又回过头对他说:“既然他能将狐裘赠予你,总有山水相逢时,柳郎君又何必急于一时?”
柳无时攥紧身上的狐裘,谢以观并不明白他急着见苏彧的心,他想告诉苏彧,那日在山洞里所说并非他昏迷时的胡话,那些话句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