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彧将崔玄列的细则一一过目,不得不说,崔玄不愧是原小说里的四男主之一,领悟能力很强,她那天只是简约地说了一下税制改革的方向,他就能把运作的细则列得十分详细,而且非常具有操作性。
谢以观在一旁也看得十分仔细,看到允许商人子弟参加科举时,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苏彧,这是特意为柳无时所设?还是他多想了……
他默默藏起这个疑问,一一指出他觉得不合理之处,又指了一些他觉得鸡肋的条例,说:“臣觉得这几条是没有必要的。”
崔玄不赞同:“只有将每一步都规定好,才能防着底下的官员糊弄陛下。”
谢以观笑了笑:“崔阁老的本意是好的,只是底下的官员……尤其是一些推举上来的官员并不像崔阁老这般聪慧,如此施行只会为难他们,最终反致改革难行,倒不如去繁化简,施为越容易则推行越容易。”
谢以观静静地等着,想着崔玄大约还会继续坚持,而他在心底揣测着苏彧的心思,迅速打好腹稿,他不必说服崔玄,只要皇帝认同他就行!
崔玄果然紧皱眉头,谢以观什么意思?所谓的推举官员大多是世家子弟,谢以观分明是说世家子愚钝不堪,连这么简单的条例都看不懂!
他盯着谢以观指出的那几条看了片刻,手指捏得很紧,然后又突然垂下眼眸,对苏彧说:“谢监察使说得有道理,臣仔细思虑过后,亦觉得该删了这几条。”
谢以观:“……”打好的腹稿没能用上。
苏彧也多看了崔玄两眼,崔玄依旧微垂着丹凤眼,疏离至极,还是那副不好说话的模样。
她的手指轻轻在案几上敲了两下,弯了弯唇:“就按着知微所说的去改吧,待知微改好了,再为朕拟一道圣旨。”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崔玄没走,谢以观也没走,他们互看了一眼,似乎在问对方:怎么还不走?
还是苏彧看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口说:“来都来了,不如一起坐下来吃顿便饭?”
谢以观笑了笑:“臣之荣幸。”
崔玄:“……那臣恭敬不如从命。”
苏彧最近火锅上瘾,隔三岔五就吃一顿火锅,她还找到了谢以观说的五熟釜,谢以观已经陪她吃过一次,所以今天再一起吃也不是问题,但是还有崔玄在,她自动给崔玄另备了一份吃食。
崔玄原本没觉得什么,只是苏彧和谢以观涮肉涮得太开心,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他不自觉地就看过去。
苏彧姿态放松,没个正行,尉迟佑照旧在旁边切肉,谢以观用公筷涮了肉,先将肉放到苏彧的碗里。
谄媚!崔玄不齿地想着。
苏彧将肉沾了一下自制的火锅酱,再放进嘴里,唇边自然沾了酱汁,而她却是一脸满足。
崔玄又不自觉地皱紧眉头,死死压住动手去给苏彧擦嘴的冲动。
谢以观就坐在崔玄对面,将崔玄的神态看得一清二楚,他垂眸微笑,一边给苏彧涮肉,一边说着自己在江南所见到的吃食:“江南之人所吃之物与京城截然不同,他们还喜欢做一种米酒,臣刚好带了几坛回来,陛下可要尝尝?”
苏彧自然应好。
谢以观的酒早就让宫人备着,等苏彧同意了便被端上来。
苏彧端起酒盏,还看了崔玄一眼。
崔玄抬眸与她四目相接,就听到她说:“崔阁老喝不了酒,朕就不勉强了。”
崔玄:“……”是事实,但开心不起来。
他就孤零零坐在那里,看着苏彧与谢以观你一盏我一盏,喝得甚欢。
与这边的热烈相比,他的脸实在是不合时宜的冷。
终于等到苏彧放下筷子,崔玄才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递给苏彧。
苏彧秒懂,未免崔玄亲自动手,她立刻擦了擦嘴,就是见锦帕上沾染了酱汁有些可惜,她说:“等朕洗干净了再还崔阁老。”
崔玄抿了抿嘴,到底没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