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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是断袖 觅唐 129833 字 1个月前

”闻端道:“臣已知晓,让圣上受惊了。”

谢桐摇摇头,他要说的不是这个:“……听见消息的那一刻,朕不止是惊慌,还……心疼难忍。”

“有人告诉朕,那是关心家人的情感,但老师与朕并非血缘姻亲,即便有多年的师生情谊,也……”

谢桐垂下睫,不知如何解释那种感觉,只能道:“总之,朕觉得他人说的不对。”

“朕对老师,不止是对家人、对太傅的感情……”

他长睫微颤,语气更低了下去:“但朕又不知那样的情绪,究竟是为何。”

“今日来,是想特地问一问老师,这究竟是怎么了呢?”谢桐轻声问。

闻端久久未言。

“圣上,”在谢桐的等待中,他终于嗓音温和道:“就如臣在意圣上一般,或许圣上对臣的在意,也胜过对其他人。”

“臣爱慕圣上,故而相思忧愁,夜不成寐。”闻端低而缓地说:“不知圣上对臣,是否也有几分此情此意在?”

谢桐怔怔站在原处,恍惚间想到,是这样啊。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这样简单的道理,他竟花了不少时日才弄明白。

谢桐垂着眼,为这个缘由面颊发热,手指也不自觉蜷缩起,声音渐小:“但……但朕又不是断袖……”

闻端颔首,说:“臣也记得,圣上曾经并未有这样的喜好。但情之一字,无由可辩,无法可解。”

谢桐抬起眼看他的影子。

“圣上这些时日劳累,如今不宜再耗费心神。”闻端安抚道:“等圣上安定下来,再细细琢磨臣的这番话也不迟。”

“——无论何时何地,臣总会等着圣上。”

谢桐凝视着那扇窗后闻端的身影,忽然很想走近些、走得再近些,想不顾后果地拉开这薄如纸张的一层阻碍,看一看那个人熟悉的墨眸。

那样的话,他或许不再需要思考,就可以确认自己的心。

但伫立许久,谢桐还是收回目光,低低说:“朕知道了。”

“老师早点歇息,”他道:“过几日便要启程回京了。”

闻端应了后,谢桐极慢地倒退了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轻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走出十几步远时,谢桐突然敏锐地听到了一点动静,不由得再次回头。

他看见闻端抬起右手,按住了木窗子一角,似是想要打开窗看看离开的人。

然而这最后一个动作却始终没有完成,闻端站在窗前,只能隔着一层纸,望见深沉的夜色与朦胧的月光。

*

之后的几天过得很迅速。

京城的御医署也传来了好消息,经过数位御医的苦心研制,终于制出治疗疫疾的最佳药方,一帖下去就能退热,服用三帖后大多症状便可缓解,并且还能遏制疫病的传染。

喜讯传到西南,人人欢呼。

谢桐又将办事不力、还协助伪造假圣旨的曲田县府中几个官员革了职,命了新人上任,负责城内的治疫及赈济事宜。

诸事安排妥当后,也到了回程之日。

曲迁还是每日定时为谢桐把脉,确保谢桐的身体无恙。今日午膳后车队就要启程,曲迁想了想,决定再次请见谢桐。

谢桐正坐在马车沿上,手里翻着一册话本,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曲迁瞧了一眼,看见上面搞怪的配图。

原来谢桐也喜欢看这些闲书?曲迁想。

但等他在谢桐跟前站定,却发现年轻的天子视线并未放在话本上,而是虚虚落在前方不远处,话本半天也不见翻一页,显然是在出神。

“圣上,”曲迁行了一礼,不禁问:“这几日,是有什么心事吗?”

谢桐合上话本,望车里一丢,开口前,先无意识地往队伍的最后方望了一眼。

——闻端就在最末尾的马车里。

这些天,闻端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但终究是还未好全,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