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和霍航一之间没事,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甚至不可以用“有事”来形容。
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个断层,又像是一片洪涝,又像是一条跨不过去的星河。
情绪的崩溃总是莫名其妙。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总是来得那么轻易,顾归突然之间好难受,有所预兆又突如其来的难过。
就像是蹦极时突然断裂的绳子,他在无尽的失重感下坠落不停。
顾归有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银发在他的肩上滑落,他用冷白的手捂住嘴。
再一次挪开时,嘴角留下了和他的嘴唇一样红艳的血迹。
他把霍航一的那件制服抱在手里,上面剩下的薄荷味已经廖剩无几,更像是他自己的味道。
一个吸血鬼的味道。
肩章在灯光下闪着银质的光,像是一把刀刃。
顾归募地用手去碰,他用没沾染血迹的手掌扣在肩章之上。
手指开始发力,肩章的大小正好能够停在他的手心。
他只要再用点力,霍航一的肩章就能被他捏碎,他们之间的洪涝好像就会缓下来一些。
但顾归还是没有,他又卸了力——肩章已经被他攥在手心捏皱了。
他跪坐在床上,黑色的制服被他叠得很整齐,安静地待在他的腿上。
顾归回过头去,他的嘴唇颤了颤,张了又阖,嘴角的血迹都快要凝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