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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酸味又溢了出来。

萧云铮抬指按了按眉心。

公主府的入幕之宾可真多啊。

多得让他心烦。

他有些躁了。

“萧徵。”

殷灵栖在这时凑近他,那双明眸中虚虚含着笑,散入炉顶袅袅升起的香雾里:

“本宫还是习惯你说真话时的样子。”

“公主不妨再多习惯一些,我哄起人来也同样动听。”

萧云铮抬指轻轻拨开她的发,五指穿过乌发掌在脑后,压着人凑得更近了些。

“比如?”殷灵栖抬眸。

“比如现在。”

殷灵栖眼神微动,拈起小扇抵在他唇下,轻轻一笑,问:“真的动心了?”

“本意只是想结盟合作,谁知殿下竟将心也搭进来了。”

罗扇支在鬓边,她故作苦恼地叹了声:“好重的筹码啊,这叫我该如何是好呢。”

有人无情似多情。

有人多情似无情。

萧氏出情种,一生只认准一个的那种。

奈何对方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

昭懿公主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死过一回的不能叫人。

那是山精鬼魅,是慑人心魄的妖精,为了能生存下去一步接一步算计不停的。

小公主神情有点疯。

她想,怎么会真的有人明知前面是陷阱,还会清醒地沦陷呢。

答案很简单。

有人比她更疯。

萧云铮斯文冷静的外表下,心底滋生出孤注一掷的念头。

殷灵栖只想做局,那他便陪她玩,将这个局做长,长到一辈子那么长。

掌在脑后的手掌倏的一紧,两人额心相抵,目光对视,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别妄动。”

萧云铮盯着她的眼睛:“有人来了。”

窗外夜风阵阵,打得瘦枝抽在连廊间噼啪作响。

静谧的夜里,不知何时添了一道身影,立在门前纹丝不动。

这什么运气。

殷灵栖闭了闭眼。

九分之一的概率,到底还是让她撞上了。

“我们是不是该应个景大吵一场?”她提议。

她演技一向很灵活。

于是屋内一对“新人”争执起来。

一阵阴风鼓开紧阖的窗扇,穿堂而过。

屋里摇曳的喜烛瞬间熄灭了。

黑漆漆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

殷灵栖警惕地皱了下眉,刚想开口试探,一双有力的手掌攥住了她的手。

萧云铮扯落一旁红线缠在两人腕骨间用以联系。

“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抓紧我,别松手。”

殷灵栖点点头。

她听见有人走进来了。

“新人”在为突然熄灭的灯烛而互相指责。

气氛惶恐。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伸向殷灵栖,按住她的肩将人捉走。

“有鬼呀救命……唔!”那人捂住她的嘴。

缠在腕间的红线骤然绷紧。

“什么人!”

萧云铮循着绳线牵引的方向,拔剑劈去。

那人应对自如。

黑暗中,两人竟相缠斗。

“呼——”

缠斗间隙,殷灵栖趁乱跑向一旁,吹亮火折子点亮烛火。

骤然亮起的烛火映出那人眉眼。

“是你?!”殷灵栖震惊。

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人竟是当初坠崖前,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见是她,突然收手,不同萧云铮继续打了。

殷灵栖忽然想到什么。

她用眼神示意萧云铮劫持自己。

萧云铮换成匕首,绕指转了个方向,钝的那侧朝里,用拇指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