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了。
云池听到这话,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你在羊州时就有这个打算了吗?”
叶雪尽摇摇头:“本宫一开始虽有这个想法,但并没想付诸行动,之所以觉得可以实施下去,是因为途中就接到了明烟的消息,想着大约是来得及的……”
所以,她在给齐明烟的回信中,特意补了几句:事情既了,速命卢裳带女眷们奔赴曹州。
到目前为止,一切还算顺利。
她坐在椅子上,面庞迎着光,眉眼沉静又坚定,似是对自己的安排感到满意,说话时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云池往椅背上靠了靠,一边闭上眼睛回想,一边听叶雪尽不紧不慢地讲述着,原来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她的和安看似淡淡的,实则从未停止过筹划。
像一个冷静又理智的执棋者,心有惊涛而面不改色,运筹帷幄于手中。
智计卓绝,那样令人沉迷。
叶雪尽说完这一路上的心路历程,见云池闭目养神,便起身绕过桌子,站到云池的身后。
她弯腰,胸口贴在云池的发顶上,伸出手轻抚云池的下颌。
手指微凉,肌肤柔软细腻,细细摩挲。
云池不由睁开眼,按住她的手,无意识地呢喃:“和安。”
“驸马。”叶雪尽柔声回应,手背能感受到云池掌中的薄茧,“驸马从前受苦了。”
云池眼中茫然了一瞬,而后笑笑,“我一来就在刑部大牢里,并不觉得苦,从前到现在都是。”
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叶雪尽手往下滑,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云池的脖颈,惹得人有些发痒。
“驸马,本宫有时候会觉得遗憾。”
云池又是茫然:“遗憾什么?”
叶雪尽低头,亲了亲云池的额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遗憾与驸马相识太晚,遗憾不能参与驸马的过去,遗憾从前未能与驸马同处一个世界……
她的遗憾太多了,多到贪心。
没有听到回答,云池也没追问,“其实我也遗憾,遗憾来得晚了,遗憾与你拜堂成亲的那个人不是我。”
提起那场荒唐的大婚,叶雪尽红唇微抿。
她倒是庆幸,庆幸不是别人,才等来她的驸马。
“待回京,我们再拜堂成亲,可好?”
虽然庆幸,但听云池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几分遗憾。
云池眼中闪过笑意,语气幽幽:“好啊,到时候,和安可不要怕了。”
这一次,换叶雪尽不懂了,怕?
“本宫为何要怕?”
云池握着她手的手指用了几分力道,张口,嗓音沙哑:“洞房花烛。”
简短又低沉的四个字,刚一落下,叶雪尽便红了脸颊。
这登徒子……
云池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和安,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洞房是七日不出门的。”
她握着叶雪尽的手,顺势起身,语气低哑,目光灼灼。
叶雪尽立时挣脱她的手,转身就往里间走,脚步仓皇。
方才那只是绕在齿间的话也溢出了红唇,“登徒子。”
云池倏然笑开,大步追了上去。
“和安,不敢奉陪吗~~”
“登徒子!”
笑语中,夜色渐渐沉了下来,院中一片宁静,似风雨欲来。
翌日一早,叶雪尽出门便看到站在外面的女眷们,除了卢裳一十二人,还有七人站在前排。
叶雪尽只认识陶铅华、温宜,十娘和十松,另外三人很是面生。
温宜自觉介绍道:“殿下,她们是我在曹州结识的姐妹,都是能上阵杀敌的。”
这下,算上叶雪尽一起,是二十人。
二十人??
二十人!!!
周川看着几百米外的城门下走出来应战的人,不敢置信地又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