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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池一眼,半晌没有出声。

叶雪尽平静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暗中跟随,又因何识得驸马?”

“臣女姓吴名蝴…”吴蝴刚开口又顿住,神色紧张地朝叶雪尽以外的三人看去,尤其在看到齐明烟和云池时,眼底闪过的情绪似是惧怕。

那一丝惧怕很淡,但并不难捕捉。

而这么半句话,也让叶雪尽和齐明陷入沉思。

姓吴,自称臣女,南疆口音。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此人的身份已然明了。

叶雪尽语气温和了些:“陌州刺史与你是什么关系?”

吴蝴喃喃答道:“是家父。”

大韶地域并不十分宽广,南疆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

因为南疆多山地,交通不便,粮食产量低,导致人口稀少,所以南疆统共就立了三个州。

其中,最大的是位于西南的曹州,如今归西南王掌管。

最小的是位于东南的羊州,也就是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中间夹着的那个叫陌州,流放队伍也曾经过它的府城陌阳城,而陌州刺史,便是姓吴。

换言之,眼前这位吴蝴,正是陌州刺史之女。

眼下,这位刺史府大小姐不声不响地出现在羊州城,不仅暗中尾随云池,还是孤身一人,太不合乎常理了。

叶雪尽打量吴蝴几眼,开口道:“回答本宫的问题,你为何暗中跟随,又因何识得驸马?”

吴蝴怔怔看着叶雪尽,好似在确认什么一般,蓦地,她直直跪倒在地,眼底涌出泪水:“臣女拜见和安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叶雪尽微微蹙眉,有些看不明白。

不等她再问,吴蝴又道:“臣女有要事禀报,还请殿下屏退左右。”

她两眼含泪,脸上显出几分热切和激动来。

叶雪尽静静看她一会儿,示意齐明烟和十松先去外面。

哪知吴蝴却不同意,急声道:“驸马也不能留下来。”

云池忍不住皱眉:“你不要得寸进尺。”虽然此女被绑着双手,但谁知道她还有没有潜在的危险,留叶雪尽一人不妥。

吴蝴咬了咬牙,看向叶雪尽:“臣女接下来要说的话十万火急,求殿下一人问话。”

叶雪尽思考片刻,握了握云池的手:“驸马,你们先去门外等候吧,本宫会小心。”

她身上穿着防弹衣,手臂上还戴着袖弩。

再者,她与齐明烟商议半晌,就是为了陌州刺史。

吴蝴的出现,无疑就是一个突破口,她不想错过。

云池迟疑一瞬,还是应了。

房门关上,叶雪尽看着吴蝴:“你可以说了。”

吴蝴深吸两口气,整理了一番思绪,初时讲得磕磕绊绊,后来逐渐就顺畅了。

“臣女秋日里…做了一个梦…梦见……”

那一日是中秋,她刚定下婚期,夜里贪了几杯酒,就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

她梦到爹爹说什么和安长公主被贬了,梦到自己的未婚夫强抢民女。

起初,她没在意,只当是自己喝多了,胡思乱想。

直到爹爹真的说起和安长公主被贬之事。

她震惊不已,便命人暗中调查,竟撞破了未婚夫强抢民女之事。

那一刻,她慌了,因为她发现梦里的一切都能应验,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在看未来的路。

再后来,她梦到流放队伍抵达陌阳城,梦到贵妃带着圣旨前来,亲手将驸马折磨致死。

因为和安长公主死在了流放路上,还是被驸马害死的。

她恐慌不已,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本能地求助爹娘。

可爹爹却告诉她,和安殿下没有死,且去了西南,很快就会途经陌阳城,说那只是一个梦。

很快也正如爹爹所言,流放队伍抵达陌阳城的时候,和安长公主确实好好地活着。

吴蝴又吃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