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弃了宁远,昼夜赶往山海关……”
“山海关?”朱由检险些跳起来,“这些时日,尚未抵达山海关?吴三桂打算什么时间赶至京师?”
張縉彥嘴唇翕动了几回,终于道:“回皇上,宁远城原本有数十万百姓,这次吴三桂撤回京师,百姓们随行,行军自然慢了些,”顿了一顿,道:“皇上不用担心,等到过了山海关,有高起潜镇守关隘,百姓也就不用随行,吴三桂的大军,便能恢复正常的行军速度!”
朱由检的面色这才转换,沉思片刻,道:“那左良玉与黄得功呢?”
“回皇上,左良玉因为缺少粮饷,原本无法启程,”張縉彥向朱由检拱拱手,道:“但在户科给事中左懋第的催促下,已经拟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精确至月日,计划昨日刚刚送达兵部……”
“计划?都什么时候了,左良玉不起兵勤王,还搞什么计划?”朱由检气得将御案上的奏章都摔了,大怒道:“左良玉分明就是不想入京勤王!”
“皇上……”
朱由检摆摆手,左良玉的事情,他不想在听,他早就知道左良玉一向不听朝廷摆布,怪不得張縉彥,便道:“给左良玉传令,别搞什么计划了,只要他赶至京师,朕立即给他发放军饷!”
“皇上,这……”
朱由检知道張縉彥是担心银子的事,轻轻摇了摇头,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没有说出来,过了一小会,方道:“黄得功呢,可以什么讯息传来?”
“这个黄得功!”張縉彥咬了咬牙,道:“到目前为止,兵部没有收到他的任何讯息,也不知道有没有起兵……”担心朱由检发怒,忙补充道:“或许黄得功传来讯息,但讯息尚在途中,或者不慎丢失……”
“白眼狼,都是白眼狼!”朱由检像是在咒骂,又像是喃喃自语,沉思了好一会,方道:“张爱卿,如此说来,除了唐通一路按时抵达居庸关,其余四路勤王大军,并没有一兵一卒赶至京师?”
这是显而易见的,连孩童都懂得这个道理,朱由检只是要向張縉彥确认一下。
張縉彥知道朱由检心中不好受,也不多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朱由检的眼中显出一丝绝望,沉默良久,忽地道:“京师的三大营有多少兵马?”
張縉彥拱了拱手,道:“据臣所知,三大营有十万士兵,兵部一直是按照这个编制下发军饷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说实话,”朱由检打断了張縉彥的话,怒道:“京师三大营现在还有多少可战的士兵?”
“三万!”張縉彥明知道朱由检会生气,却不能不说实话,流贼眼看着便要来到京师,如果今日不趁着机会向朱由检交个底,到时候就是自己的责任,“真正的精锐,只有三万,还有两三万老弱,基本上没什么战斗力。”
“朕用十万人的军饷,只养了三万可战之兵?”朱由检出离愤怒,反而冷静下来,他扫了張縉彥一眼,冷冷地道:“从今日起,只按照实际人数下发军饷,另外,让王承恩提督京营!”
“臣遵旨!”張縉彥口中虽然答应,但心里却是非常反感,军队吃空饷的事,已经延续了上百年,里面的水#很深,岂能说断就断?
再说王承恩不过一太监,无论他对皇上如何忠心,总归不懂军事,让他提督京师三大营,搞不好又是一个“土木之变”!
但这样的话语,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眼下战事不利,如果皇上向自己问计……
“张爱卿,流寇眼看着便要接近居庸关,为免不测,京师也要做好准备,”朱由检还真向張縉彥问策,“依张爱卿看,京师要做哪些住准备?此时整顿三大营,还来得及吗?”
“皇上,这……”張縉彥支吾很久,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心中却是暗骂: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办法?居庸关的唐通,绝对无法阻止流寇,你不是安排王承恩提督京营吗,这时候问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朱由检无力地摆摆手,让張縉彥先回去,張縉彥忙告辞出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