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刘见义一瞥,刘见义喃喃地道:“难道流寇的火器,比朝廷的还要犀利?这些火器,他们从哪弄来的?一定是那些阉人,为了银子,将最新的火器卖给流寇!”
“刘将军,恐怕不是这么回事。”罗泰摇摇头,“据游骑说,流寇从城外百步的地方,向城头射击,朝廷有这种火器吗?如果有这样的火器,即便全部投入辽东,我等也不会丝毫无知!”
“罗将军的意思……”
罗泰停住话头,看着刘见义,迟疑片刻,终是道:“刘将军刚才所说……”
“罗将军是说,投靠天命军的事?”
“刘将军是否与城外的天命军有旧?”
“没有。”刘见义摇着头,“不瞒罗将军,我是来到洛阳,方才知道是天命军要攻打洛阳,这才知道天命军的存在!”
罗泰双眉深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既然刘将军与天命军并无瓜葛,为何要投靠天命军?万一天命军不容……”
刘见义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万一天命军不肯收留,或者将兄弟们杀了,彼时岂不冤枉?“那依罗将军看……”
“本来我不敢说,既然刘将军问我……”罗泰说到此处,忽地顿住话头。
刘见义一拍方桌,急道:“到了此时,那我之间,完全就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都火烧眉毛了……”
罗泰这才慢悠悠地道:“你我各派一人,暗中前去最近的天命军大营中试探一番……”
刘见义心下甚喜,还是罗泰考虑周到,暗中派人过去,先是打探天命军的讯息,特别是火器的来源,万一天命军不容,这边与洛阳的关系,尚未撕破脸,还有后退的余地!
他向罗泰一拱手,“还是罗将军想得周到,若是依照我的暴脾气,则险些误事……”
两人各自唤过一名心腹亲卫,向他们交代几句,趁着朦胧的月色,很快便从大营消失。
李自成在南城外的大帐中,早已睡熟了,至夜半时分,却被何小米唤醒,“大都督,李公子着人送来讯息!”
“李信?”李自成睁开眼,大帐中已经点起了灯火,何小米站在床前,正等着回话,“此时着人送来讯息,一定是紧急军情吧?”
“属下不知何事,来人只说是紧急军情,必须面见大都督,他还等着大都督回信呢!”
李自成揉揉双眼,尽快驱走睡意,起身坐在床头,何小米取来棉袄让他套上,“既是紧急军情,让他进来吧!”
“是,大都督!”何小米出了大帐,不消片刻,便领着一名士兵进来,士兵先是给李自成下跪行礼,随即取下头上的斗笠,从斗笠的夹层中翻出一份讯息,“大都督,这是李公子给大都督的讯息。”
何小米接过讯息,转身递给李自成,李再次展开一看,脸上显出一丝惊讶,沉思片刻,看着传令兵,道:“李公子怎的说?”
“李公子说,战斗尚未开始,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实在吃不准,所以着属下给大都督传讯,一切由大都督定夺!”
“使者留在李公子的军营中吗?”
“在,李公子留下他们在营中喝酒吃饭,暂时拌住他们!”
“使者说,明军投靠天命军,为的是粮食?”
“是,据使者说,他们长途奔袭赶来洛阳,粮食消耗在途中,快要断炊了,但洛阳却拒绝让他们入城,不曾给他们一粒粮食!”
李自成微微闭上双目,思索片刻,问何小米道:“小米认为,明军是否真心归降?”
“大都督,人心隔肚皮。”何小米显然不能信任这股明军,“他们有数千士兵,万一在营中作乱……”
“哈哈。”李自成大笑,“依我看,这些明军,恐怕真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归降天命军!”
“大都督……”
“如果有人归降天命军,总要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抬高自己的身价,但这股明军以即将断炊为由,主动要求归降天命军,该是说了句大实话。”李自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