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却是不解。
李自成将脸上的雪迹揉匀,又用双手摩擦着,“小米,你知道现在的河南,最缺的是什么?”
“河南大旱,最缺的自然是水……”何小米忽地明白了,“大都督是说,大雪能带来雨水,河南就不会干旱了?”
“河南会不会干旱,我无法预测。”李自成接过亲兵递过来的面巾,将脸上的残迹擦净,道:“但有了雪水,干旱一旦会减轻,能耕种的土地,也会增多,我倒是希望,这场雪多下几日,带来更多的降水!”
“属下明白了。”何小米也是暗喜,但随即就锁了眉头,“大都督,风雪一起,山中也会更加寒冷吧?第一团正在山中……”
李自成点点头,道:“这样的雪天,恐怕还要上冻,小米,给第一团传令,让他们暂时撤回来,等过了雪天,再去山中征剿……”
便在此时,有亲兵跑过来,“大都督,第一团传回讯息!”
“难道李绩知道大雪封山,是要求撤兵吗?”李自成接过讯息,展开一看,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代之而起,是一种特别的凝重。
连何小米都看出了大都督脸上的变化,心中不觉一沉,“大都督……”
李自成将讯息折起,收入怀中,“小米,先吃早饭,或许我们有得忙了……”
吃早饭的时候,李自成已经打了腹稿,早饭碗一丢,便拿起毛笔,写了一封长信,着人即刻给李绩送去。
雪阴阴阳阳地下,开始是鹅毛般乱舞,眼看着就是一场大雪,但不到两个时辰,便转了气势,鹅毛中夹着雪雹,像是流尽最后一滴泪水,就连这雪雹,也不会噼噼啪啪太久。
就在众人都认为快要放晴时,雪花又会出现在人的视野中,这雪天就是人感冒的前奏,明明鼻孔里痒酥酥的,却是打不出喷嚏,当你已经完全放弃希望的时候,却忽地打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
便有那额头上刻满风霜的老农叹口气,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神仙天气了,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直到初四日,天气才正式转晴,一轮阳光,早早挂上枝头,红霞白雪,粉面玉琢,永宁城如同披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李自成出了院门,见地面的积雪,不过三五寸厚,从降水量来看,连中雪都算不上,心中倒有几分惋惜。
也就在这一日,李绩率军返回永宁城,天降瑞雪,山中寒气甚重,道路被积雪覆盖,大军很难通行,李自成传出军令,让第一团暂时回城,待开春天气转暖,冰雪融化之后,再行剿匪。
其实,一斗谷虽是流寇,但人数多,声势浩大,又比天命军早一步豫西山区,天命军要想肃清一斗谷的人,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李自成派出主力清剿一斗谷的人,主要还是威慑,期望以战求和,最后达到战略平衡。
如果一斗谷知道天命军的实际战斗力,或许双方能达成和议,井水不犯河水,那是最好的结局,只要一斗谷的人不进犯天命军的属地,李自成暂时也不会与一斗谷拼命,天命军最强劲的对手,还是朝廷。
李自成立即召见了李绩,他在作战的最前线,对一斗谷部的实力和战斗力最为清楚,尽量从所有可能的角度了解一斗谷,有备无患。
李绩先是汇报了第一团的伤亡情况,对于一斗谷部的战斗力,他却是不看好,一斗谷部或许人数不少,但战斗力连明军都不如,完全是没有操训过的流民。
李自成还是不放心,第一团的五个千户,都是配备了步枪与山地炮的绝对主力,而一斗谷起事不久,不可能拥有大量的火器,双方恐怕没有可比性。
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不能完全依靠装备,更应该看重人的素质,以及敢死的决心……
李绩忽地道:“大都督,一斗谷曾派出人手求见,希望与天命军合作,属下没有明确答复,只是让使者回去告诉一斗谷,如果有合作的诚意,可以派人来到永宁城商谈!”
“商谈?”李自成实在没想到,一斗谷竟然主动要求与天命军合作,合作不是不可以,但必须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