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雄狮,北部陡峭,除了几条山间小道,便是徒手,行人也很难上下山,而南部极为和缓,向西南方向延伸出一段长长的土坡。
萨哈廉就是顺着这条土坡上山的,三百士兵,分做两队,沿着山间小道并列而行,约莫行了两三里,林木越来越密,只有一条通行的羊肠小道,两列士兵不得不合队而行。
拐过一条弯道,前面的道路陡然开阔起来,探路的士兵忽地闻到一股气味,奇臭无比,他嗅嗅鼻子,顺着气味传来的方向寻找,果然找到了目标。
他顾不上细看,赶紧回报萨哈廉,“贝勒爷,前面有一坨孩子拉的粪便,还是热的,山里一定有人……”
“孩子的粪便?”萨哈廉大喜,“十四叔说了,有人听到女人的哭声,山里一定藏着女人孩子,快,将他们找出来,第一个找到女人孩子的,赏一个年轻的女人,还有一个男孩!”
“是!”众人齐声答应,各自抢道,向密林中钻去。
“砰,砰,砰……”
走在队伍最后面萨哈廉,忽地听到奇怪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士兵的惨叫。
“不好,有埋伏!”萨哈廉立时意识到,这是汉人的火器,他尚不及传出军令,又听到“砰”的一声,就在身边不远处,声音非常清晰。
“快撤,快撤,有汉人的伏兵!”萨哈廉知道,只有汉人,才会使用这些奇怪的火器,偏偏这是火器对女真人伤害极大,汗爷爷就是伤在汉人的火器下……
“啊……”忽地有士兵惊呼起来:“贝勒爷,你受伤了?”
“我?”萨哈廉顺着那士兵的目光,看到自己的右腿上,分明出现一丝血迹,用手一摸,顿时痛得龇牙咧嘴,腰腿一松,顿时软瘫在地。
这种伤痛,与普通的刀伤箭伤不同,只要一碰,里面痛入骨髓。
“贝勒爷……”身边的士兵都是围了过来。
“砰,砰,砰……”枪声忽地大作,这一次,萨哈廉看清楚了,从地上、灌木丛中、树顶上,到处出现摄人的火光。
“别管我,快撤……”萨哈廉只吐出一句话,见士兵们依然在发呆,不顾腿上的疼痛,用力向山下一滚。
“贝勒爷……”
没有受伤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追过去,将萨哈廉扶起,快速出了哈达山。
“砰,砰……”
萨哈廉一瘸一拐,尽管腿弯处骨骼欲折,汩汩地流出宝贵的鲜血,他还是能听到山中传来的令人心碎的声音。
到得一箭之地外,士兵们才是停下脚步,“贝勒爷,你怎么样?”
“快,让林中的勇士们撤回来……”萨哈廉喘着粗气,甚至剧烈晃动,若不是两名士兵一左一后抚着,恐怕都站立不稳。
“贝勒爷刚才不是穿过命令了吗?”
“你这个死奴才,”萨哈廉恶声骂道:“有些兄弟已经入了深山,肯定没有得到命令,快去,要是延误一刻,我剥了你的皮,将你的发配给包衣……”
“小的这就去……”那士兵在不敢顶嘴,忙回身向林中而去,来到林木的边缘,却不敢深入进去,只在外面大喊道:“兄弟们,贝勒爷有令,速速撤回!”反复叫喊了三回,也不管林中是否有人应声,忙一扭身,回到萨哈廉的身边。
“怎么样?里面的勇士听到了吗?”萨哈廉余怒未息,也不知是生这士兵的气,还是生汉人的气。
“林中……林中似乎有回声……”那士兵战战兢兢道。
“你这个死奴才,你要气死本贝勒……”萨哈廉抬腿去蹄,身子重心落在伤腿上,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士兵们赶紧将撒哈拉扶起来,恰好多尔衮过来了,“萨哈廉,怎么回事?”
“十四叔,”萨哈廉哭丧着脸,“山上有汉人的伏兵,林中有数不清的火器……”
“火器?”多尔衮刚才也听到声音了,但这种声音,与辽东明军的火铳并不完全相同,他一时无法判定,看到萨哈廉腿上的血迹,道:“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