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贵不可言(2 / 3)

灭明 蓝盔十九 5495 字 23天前

想了想,“就是牢房的秸草太湿了,睡在上面太冷,能不能换些干草?”

“这个好办,你等着!”高立功将酒坛递给李鸿基,让他自便,自己起身,将隔壁空着的牢房里的干草,挪进李鸿基的牢房,又取出扫帚,将地上散落的草叶扫净。

李鸿基见酒坛已经空了,荷叶上的烧鸭也吃光了,他放下酒坛,向干草上一躺,终于可以睡个可心觉了,但动作幅度过大,牵拉了臀部的伤口,不觉尖叫一声,“哎呦!”

“鸿基,伤口还痛吗?”高立功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看我,明明带来了金疮药,这不,见着鸿基,一时就忘了,来,我给你上药!”

“金疮药?那敢情好,”李鸿基从干草上爬过来,接过纸包,“我自己能上,疮口在屁股上,就不劳兄弟了。”

高立功陪着李鸿基说了大半夜的话,过了下半夜,才在椅子上打个盹,天亮换班后,他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蜗居,而是在街头简单吃了包子辣糊汤,然后来到城西。

米脂城内卜卦算命的有好几处,但最有名的是城西的这个摊点,摊主据说姓牛,有“牛半仙”之称。

往常这里生意不错,但今天高立功赶个大早,加上天气已经转寒,摊前冷清清的,高立功向牛半仙要了纸笔,写下一个生辰八字,“牛半仙,帮我算算这个人!”

牛半仙微微扫了高立功一眼,又看了看生辰八字,“算什么?”

“算前程!”

牛半仙眯起双眼,先抬起左手,用拇指的指肚依次点过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的指肚,再换成右手,也是一样大动作,但拇指的指肚最后停在无名指上,随口吟出一首七律:一生戎马北国同,半世英名半枭雄;待得胡虏破关日,镜花水月一场空。哎,可惜呀,可惜!

“牛半仙……”高立功能听出个大概,虽然有半世英名,却最终功亏一篑,只是“胡虏破关”是什么意思,一时不甚了了。

牛半仙左手拇指微动,最后停在中指上,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嗯?怎的如此?”他抬眼紧紧盯着高立功的脸庞,看了一会,失望地摇摇头,“这生辰八字不是你的!”

“的确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牛半仙,怎么了?”

“这个卦象十分怪异,怪哉,怪哉!”牛半仙皱着眉头,既像在与高立功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怎的如此古怪?”

“牛半仙,究竟如何古怪?”

“刚才的四句,乃是此人一生的宿命,但卦象显示,此人一生贵不可言,究竟是什么改变他的运程,老朽一时难以决断,”牛半仙左右开弓,双手都在微动,嘴中念念有词,最后却是摇摇头,似乎依然算不准运程改变的原因,“客官,你把人带来,老朽要看看此人的面相!”

高立功心中惊诧,脸上却是不变色,他微微摇头,“此人你现在见不着!”

牛半仙放下手指,停止了推算,“这样吧,老朽不收你的卦金,你告诉老朽,此人究竟姓甚名谁!”

“李鸿基!”

此时街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高立功转身离开了摊点,牛半仙再说什么,他根本没听到,他又想起昨夜的梦境,“难道……”

夜晚当值的人,白天回去是要补觉的,但高立功现在根本睡不着,他立即找到李过,二人合计一番,然后才分手回去。

此时县衙的牢房内,刑民师爷亲自去探监,他探望的乃是他最不想见到人——李鸿基。

李鸿基在大堂上见识过此人,他的一番话让李鸿基破口大骂,现在见到此人,李鸿基只当见到茅房的苍蝇,侧身躺在干草上一动不动。

“鸿基,怎么样?监牢里还习惯吗?”师爷眯缝着眼,微微躬着身子,隔着铁制栅栏表现出一副关切的样子。

“习惯?”李鸿基一顿腹诽,“师爷如果觉得监牢里舒服,不妨陪小人在这监牢里盘亘几日,小人虽然穷困,几顿酒钱还是请得起的。”

“鸿基说笑了,这县衙的监牢,乃是知县与各个师爷所设,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