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四面都是刀影,惨叫之声不绝。
后面的鹰骑兵追兵赶上来,看了眼刺猬般的战场,实在无法相助,只得在外围逡巡着,遇上漏网的郭尔罗斯人,他们才会扑上去砍做肉泥。
桑噶尔齐被鹰骑兵分割开来,身边只剩下三名亲卫,他抬起头看到后面追上来的天命军,又在外围加厚了包围圈,心中不禁生出绝望。
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瞪着两只血红色的瞳孔嗷嗷大叫着,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等鹰骑兵的士兵围剿,主动向最近的鹰骑兵扑去。
“大人……”
桑噶尔齐已经听不得亲卫的劝告了,他撵上一名鹰骑兵,一刀劈去,用尽吃奶的力气将刀口砍向那鹰骑兵的胸口。
那鹰骑兵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举刀相迎,妄图隔开眼前明晃晃的弯刀。
桑噶尔齐的力气实在太大,将那鹰骑兵的弯刀压下去,不等那鹰骑兵反抗,弯刀一转,划过他的脖子,快、准、狠!
那鹰骑兵的脖子喷出一股血剑,眼神快速涣散,在马背上晃了一晃,一头栽下马背。
“废物……”桑噶尔齐刚骂了半句,就觉得不对,知道有人偷袭,他的弯刀来不及收回,只得偏过身子,避开对方的一击。
“哧……”
躲过了左边,躲不过右边。
桑噶尔齐身子向右倾斜,恰好撞上另外一名鹰骑兵的弯刀。
鹰骑兵的士兵只是顺势将弯刀递出去,刀尖跟宝剑似的从桑噶尔齐的腰间刺入,半个刀身没入皮甲,他猛地用力一搅,然后快速拔出弯刀。
腰眼的疼痛,让桑噶尔齐异常恼怒,他一声大喝,将那名鹰骑兵的士兵震得耳鼓内“咚咚”作响。
桑噶尔齐勒了马缰,将马首调过来,想要看看偷袭他的人是何方神圣。
又有两名士兵逼过来,加上原先的两人,桑噶尔齐被四名鹰骑兵的士兵团团围住,亲卫想要过来增援,却被另外数名士兵隔开。
桑噶尔齐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刚才一刀砍翻一名鹰骑兵的士兵,几乎耗尽了所有的气力,腰眼上的伤口,此时正汩汩流着血,温热又潮湿。
他左手持缰,右手握刀,想要摸摸创口的大小,然后再包扎一下,却是腾不出手来,不消片刻,脸上已是一片煞白。
四名鹰骑兵的士兵,虎视眈眈地盯着桑噶尔齐,却不急着上前,似乎在围剿一头受伤的恶狼,等着它鲜血流进而死。
桑噶尔齐知道,四周的天命军比恶狼还要凶残,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他们只是在等待机会而已,更要命的是,腰眼上的创口应该很大,又被搅碎了软肋,不仅疼痛,残余的气力随着血液一点点流走。
他们是在等待自己血液流尽而死吗?
自己的首级应该值不少赏银吧?
桑噶尔齐无可奈何,如果者士兵骑兵联手扑出来,自己恐怕没有还手之力了……
难道就这样死在天命军的手中?虎落平阳呀!
桑噶尔齐实在不甘心,那个细腰的女人尚未睡过,扎萨克镇国公的爵位还在等着……
如果布木巴能够及时渡江增援,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不过,恐怕来不及了,不等布木巴渡江,这边的郭尔罗斯人就会被杀光的。
都是这个布木巴,如果不是他闹分家,带走了部分勇士,今日未必会败,就算是战败,也不会如此一败涂地、全军覆没!
只要带着女人和孩子安全撤退,郭尔罗斯人就能东山再起。
女人、孩子怎么办?
凉风一吹,桑噶尔齐的身子开始发冷,感觉像是大雪天被埋在雪堆里,还是光着身子,内外皆寒。
他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上下眼皮不断打架,似乎三日三夜没有合眼了。
桑噶尔齐尽力想要睁开双眼,死死盯着天命军的这些士兵,唯恐他们再次偷袭。
越是如此,眼皮越是沉重,桑噶尔齐心中发慌,难道自己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那还如何迎敌?连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