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大清的骑兵何时能够赶到海州,甚至孔有德、多尔衮会不会派出援兵,他心中根本没底。
多尔衮不是皇太极,并不像皇太极那般看重汉人。
但他没有选择,他的家眷全部在海州,根本无法突围,他甚至怀疑,当初皇太极将海州封给他,是不是将他钉死在海州,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不,一旦城亡,是全家灭亡,是灭族!
天命军并没有攻城,而是在城外五六里的地方立下营帐休息,其中一部分士兵绕往城东,也是安营做饭。
天命军这是要围城,还是要切断城内与外界的联系?一旦后续的士兵到了城下,会不会四面围城?
尚可喜的脸上,渐渐布起乌云,他连突围的机会都没有!
副将许尔显听到讯息,也是赶往城头,望着天命军大营冒起的烟火,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似有所悟,“王爷,天命军远道而来,我们今晚要不要偷营?”
“偷营?”尚可喜心中一动,但很快便摇了摇头,“李信用兵,一向神出鬼没,听说这次是华夏的皇帝亲征,万万不可轻敌!”
“皇帝亲征?”许尔显轻轻捋着颌下的长须,道:“华夏的皇帝亲征,我们更要去偷营了,华夏兵锋正盛,只有挫动他们的锐气,提振我军士气,才能延长守城的时间,等待大清的援兵……”
“不可!”
“王爷三思呀!”
尚可喜瞪了许尔显一眼,道:“先回府再说!”
刚刚离开城头,尚可喜皱着眉头道:“许副将,你为何要求偷营?”
“王爷,理由属下已经说了,”许尔显四处张望,附近并没有士兵,“天命军不可能只有一支孤军,这只是他们的先锋,王爷度量,海州可以守多久?”
“这……”
“此处没有外人,王爷说句实话,大清的援兵,什么时候来海州解围?”
“这个……”
“刚刚在城头,王爷可曾看到士兵们的脸色?”许尔显继续道:“海州城是王爷的封地,城内并没有大清的骑兵,这些汉兵的战斗力原本就不强,现在都是吓破了胆,指望他们守城,能守得几日?”
尚可喜暗中点了点头,口中犹自道:“今晚出城偷营,就能给海州解围?”
“不能,”许尔显摇摇头道:“城内士兵太少,不可能击退城外的天命军,只能延长守城的时间。”
尚可喜眨巴着眼,“许副将的意思,今晚出城偷营,就能提振士气,甚至能让海州城守得更久?”
“属下要让士兵们知道,至少属下并不害怕城外的天命军,”许尔显道:“今晚是唯一的机会,过了今日,一旦天命军封锁了南北城门,便是想出城偷营,也无法瞒过天命军的游骑!”
“今晚?”尚可喜乃是武将出身,知道许尔显所说非虚,心中犹豫不决,“许副将,城中兵马不多,如果出城,万一出现伤亡,于守城不利……”
“王爷不必担心,今晚偷营,属下亲自出城,”许尔显道:“王爷只须将城中五百弓箭手交给属下,属下并不靠近厮杀,只需一顿乱箭,扰乱天命军大营,夜晚天黑,天命军不明情形,必不敢出营追击……”
“不敢追击?”尚可喜摇摇头,道:“天命军如果不明白城中的情形,岂敢在五六里之外扎营?他们这是欺负城中兵马不足呀……”
“王爷明鉴!”许尔显躬身道:“天命军都欺负到城下了,难怪士兵们恐慌……属下还是那句话,只有偷营,才能挫动天命军的锐气,王爷若是为士兵们担心,不如给他们备上战马,属下等也好来去自如……”
尚可喜沉思良久,拍拍许尔显的膀子,“这样也好,本王就给你五百弓箭手,今晚三更出城偷营,尔显,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将士兵们全部带回来!”
“属下必不负王爷所托,带着所有的士兵们回城……”许尔显向尚可喜拱拱手,“王爷自便,属下这就回去准备!”
“去吧!”
当夜三更,许尔显亲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