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官样文书他应当清楚,与其对旁人三催四?请的,不妨叫他来的方便。”
二人说着说着踏入了丰乐楼,今日中秋佳节,汴京城没有宵禁,各家的铺子都是通宵开着的。
蔺冕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调侃声:“别呀,蔺叔叔,你别光可着我一个人造啊。”
二人抬头望去,不是谢宣是谁?!
谢壑少不得问他一番此次乡试的情?况,全被谢宣推说记不得了,其实是他赖得回答,好不容易考完的,写字写的他手酸,此时好不容易出来了,还巴巴的再回忆一遍,不要了吧!
他施了个求救的眼神给蔺冕,蔺冕成?功把他推到?自?己身后,转头对谢壑说:“我现在就借了他,不必再问了,留着精力给我想文书资料去。”
谢壑摇了摇头道:“你就惯着他吧,越发将他惯的不像样。”
“我乐意,反正是你儿!”蔺冕笑道。
片刻之前,卯娘早早困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依旧舍不得眼前这片璀璨的灯火,谢宣将她哄着之后,把她抱到?内室休息,由专门的丫鬟婆子看着,听说宫里散宴了,迟意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此时偌大的漱风阁只有谢家祖孙与蔺家父子在,谢徽与蔺祈谈论着北疆备战相关事?宜。
谢宣抬眸问父亲道:“爹,这是要打仗了吗?”
谢壑不置可否,闻言回道:“说不准呢,兴许打不起来。”
“我听说兀目人要增岁币,还要与大齐重新厘定?边界?”谢宣问道。
蔺冕笑道:“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我们才?刚出宫片刻功夫,你便什?么都知道了。”
谢宣笑了笑说道:“哪能啊,是迟意,他刚刚走,你们前后脚的事?儿。”
“既然如此,我考考你,假如你是兀目人将如何达成?此目的?”蔺冕玩笑道。
谢宣想了想,他手里捧着一盏雪泡青梅酒细细饮着,然后似模似样的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那得仔细问问我为何要达成?这一目的了,对我来说这比是否能达成?目的更?重要。”
蔺冕来了兴味,他将今日宫宴上的情?景给谢宣说了一番,包括霍时方那番惊世骇俗之言和兀目的皇族内讧。
谢宣点了点头道:“假如我是毕术,何不使声东击西之计?”
“什?么意思?”蔺冕问道。
“毕术现在狗急跳墙,急需做出些什?么向兀目皇帝表衷心证明自?己的价值,他现在要的是速战速决,而咱们这边给出的策略是拖字诀,事?缓则圆。毕术作为兀目的三朝重臣,到?底能不能让汴京吃下这一瘪,他心里应当很清楚,那一目了然的事?儿他为什?么还要做?无非两点,其一赌赌看,先毫不费力气的敲诈勒索一番,能成?自?然好,成?不了的话也无妨,因为这本来就是备计,他明面上敲打汴京,实际上出手的却?是这里。”谢宣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往茶几上随意一画,点了点西北角的方向。
这时,谢徽与蔺祈也停止了谈论的声音,硬生生的惊出一身冷汗来。
接着谢宣又?道:“兀目敲诈汴京,毫不费力。但兀目若真与我们在北境打起来了,两败俱伤,西北的西秦人和羌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呢,恨不得我们这两个庞然大物赶紧打起来,他们不需多强,我们弱了他们自?然就强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毕术大概是不会用的,因为与他本来的目的不符,我更?倾向于他在我们的西北角那块挑起事?端,让我们齐人、羌人和西秦人先斗起来,我们斗得一团乱,到?时候他再向我们这边提什?么要求,大抵都更?容易达到?吧。”
蔺祈握着酒盏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半晌后他放下酒盏,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轻声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谢宣这会儿倒是谦虚了,他忙道:“小子就是随口浑说的,属于关公面前耍大刀,您不笑话我我就偷着乐了。”
蔺冕仰头送了一口酒道:“临渊,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你刚刚还捉住他追问乡试情?况,照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