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打弹弓,那些人不敢来抢我们的!”
老人们抱着孩子满脸忧心,地窖有粮有肉,省着吃能撑好几个月,她们忧心的是那些逃难来的会寻到这里,饿绿眼的人跟盗匪不一样,人/肉都吃,这屋里老弱病残,要是一窝蜂进来怎么办。
廖姑也一脸苦大仇深,现在的生活很好,她不想失去,她跑去找虞归晚商量对策。
虞归晚现在能听懂一些大雍话,难民潮在末世很常见,饿极的难民看见丧尸都会扑上去撕咬,除非出动军队,否则很难制止。这里应该没有末世那般严重,白天她也留意了,难民多半聚集在城门口,可能也怕引起骚乱,官府设了粥棚,虽然清汤划水,但起码是口热乎的。
南柏舍庄离县城很远,寒冬腊月路上都是没有完全化开的积雪,应该没人会冒着被野狼啃食的危险来这穷乡僻壤寻死,但万事不可太乐观,防范还是必要的,就算难民不来,那些打家劫舍的盗匪也可能再摸进村。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但一番权衡后还是决定先留在这,所以现在村子的安全就至关重要。
当天虞归晚就让廖姑将所有人集中起来分配任务,体壮有力气的跟她到村外削树枝做陷阱,尖尖的刺埋在雪地里,用皮革鞣制出来的绳索弄简易的拉动开关,只要碰到就自动弹起射向闯入者;还有裹着坚硬石头的雪球,支撑点都做的极精巧,稍大点的动静就能将雪球震落,被砸中不死也伤;冰刺和冰箭也做了一批,条件有限,人手又不够,虞归晚想了想,还是将狼群放出去警戒了。
接下去几天其他人都很紧张,晚上也不怎么敢睡死,做饭更不敢再像之前那样顿顿有肉,地窖的粮食要省着吃,妇人们只给虞归晚做好的。
虞归晚倒是照常去附近打猎,没进深山,怕有突发情况自己赶不回来,这一屋老小就叫外人给砍了。
附近的林子没有大型猛兽,运气好能猎到两只野兔,逮住两只野鸡,也可能会在枯树枝堆里发现被冻裂的野鸡蛋,反正她每次出去都不会空手回来。
野鸡蛋是比肉都稀罕的东西,她原本是想给小徒弟的,进门碰见正好从西屋出来的幼儿,两人四目相对,后者很快垂下眼眸,避开她的视线,柔软乖巧,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虞归晚想起那天的误会,她险些割开对方的大动脉,心思一转,她走过去从兽皮口袋掏出两个野鸡蛋,常年握刀拉弓的手上有很厚的茧子,两枚外壳有褐色斑点的蛋躺在掌心,上面有被冻裂的缝,蛋清凝结在裂口处形成半透明状。
幼儿抬头飞快看她一眼,抿唇犹豫半晌才接过,轻声道了谢。
这句虞归晚现在也听得懂,并且已经能将听到的词汇拆开拼成简单的短句,她尝试过,除发音有些不准且别扭外,没其他毛病,来到这她就没有说过话,都以为她是哑巴,以后要在这个时代生存,就不能一直不说话。
“不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久未开口的沙哑。
幼儿脸上难掩惊讶,会说话啊……
知道虞归晚不是哑巴,最高兴的就是廖姑,像只花蝴蝶绕在虞归晚身边,拿起碗筷碟盘等东西教她念,如教幼童识字,虞归晚学东西认真且快,第二天就已经能简单交流,村民说的也能听懂十之八/九。
日子又平静的过了两天,早晨火炕只剩下余温,村外就传来狼嚎。
这些天没下雪,进村的路被踩出一连串印子,十几个衣衫破旧的男女缩在大树底下瑟瑟发抖,女人襁褓中的孩子发出微弱的哭啼。
这行人中有对祖孙明显比其他人镇定,老头叫程伯,女子叫妙娘,祖孙俩是走南闯北讨生活的杂耍人,会些拳脚功夫,见三头野狼只蹲守在不远处,并不上前,发出的嚎叫有长有短,且都是往村子方向,猜想这些狼是有主的,它们在报信。
“阿秀,你说南柏舍庄有你家的远房表亲,这次就是来投奔的,你快喊喊。”
阿秀就是抱孩子的女人,她娘家在河渠县,但出嫁没多久父母就接连生病去世,兄嫂一家前两年也被山匪杀害,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