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倒是幼儿从后边转出来,轻声道:“当日东辽铁骑破关,杀边民数千,屠战士数万,尸体堆积如山,垒成筑京观用以炫耀和震慑。又将活人的皮生生剥下制成鼓,拿来敲击给铁骑鼓舞士气。师太身在中原,天子脚下,自然是没见过偏关的惨景极刑,也难怪会说出打五十军棍都算严刑这样的话。严禁外人进出防范的是逆党混入,且军令如山,若连军令都敢不听从,军中岂不是要大乱,那又如何抗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师太以为呢?”
明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变化,诚心悔道:“阿弥陀佛,是贫尼失言了。”
“听闻去年麒麟城中有不少出家人为我们将军说话,怎的师太没有听说么?若是听说了今夜还这么咄咄逼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怼得明镜哑口无言,又念了声佛号就乖乖将路让开了。
虞归晚收起出鞘的刺刀,走远了还不忘回头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回了营帐,方才去查的亲兵进来禀报。
“大将军,巡防守卫的人说这两个姑子是长公主带进来的,当时皇后、太子和镇国公都在,他们见没什么就给让行了。”
“重罚。”
赵祯带谁进营地都不要紧,但巡防守卫不该无视命令。
“要再派人去查么?”幼儿问。
虞归晚摇头,“是狐狸就总有露尾巴的时候,等着就是了。”
营地有狼群,它们嗅觉敏锐,暗处藏不了人。
“皇后和太子,你可要去见一见?”
“让赵祯自己周旋吧,我才懒得见,”她觉得不对劲,“怎么,有人来为难你了?”
幼儿坐到她身边,笑道:“哪的话,谁敢为难我。”
“必须要去?”她最烦这些。
“不去也罢,反正他们都知你桀骜不驯,谁也不放在眼里,如此这样也好,倒省了许多口舌是非。”
“理他们做什么,爱见就见,不爱见就不见,他们若来烦你,就让人将他们赶出去。你要是往后退,他们反倒得寸进尺,愈发不知自己叫什么姓什么了。”
“倒也是,这麒麟城中都是些眼高手低的不可一世的。”忆起陈年旧事,幼儿也很感慨。
虞归晚却不想她思虑这么多,道:“好了,夜深了,你早些歇息。”
知她今夜是没法睡的,幼儿也不强求,只嘱咐道:“妙娘都伤成那样了,可见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当心些,多带些人在身边,别总是自己一个人翻墙爬树的单打独斗,若回来让我看见你受一点儿伤,我可不依,是定要同你闹的。”
“知道了。”.
赵祯的营帐也被黑甲兵拱卫在中,也已将杨皇后和太子接过来,只是比不得在宫中一应诸事都有宫女太监伺候,赵显骄纵的脾性又暴露了出来,在帐中抱怨不止。
“皇姐能忍,我忍不了!既然是率兵来救我与母后,为何迟迟不来拜见?”
“东门、北门和西门还未攻破,逆党还未清除,何必这个时候召她来见,况且虞归晚桀骜不驯,全不将这些拘泥礼节放在眼里,纵是遣人去请也未必会来,反而惹她反感,于我们更不利。小不忍则乱大谋,又何必为了置气去得罪她,待日后你登基为帝,你为君她为臣,想要她如何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赵祯叫人去排队领了些骨汤和馅儿饼回来,另外还有幼儿差人送来的几盒糕点。
虽比不得宫里的点心精致,但滋味却不错,又是庶州那边的做法和口味,异于麒麟城,吃着也新鲜。
在偏关数月,赵祯倒习惯了那边的饮食,吃着也喜欢。
杨皇后也用了些。
就只有太子看不上,对赵祯的苦口婆心也不耐烦听了,许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登基为帝,专横武断的本性暴露无遗,谁的话也不听。
杨皇后看着太子直皱眉。
赵祯倒不生气,反而好言好语相劝,可细细分辨就会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