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姑不可能一辈子跟在她身边靠她护着,不独自经事就不会成长,多历练往后才能独当一面。
搜出来的东西都让人抬走了,廖姑蹦到虞归晚跟前,仰起圆脸笑嘻嘻看着自己师父。
虞归晚伸手将掌心放在她头顶,用力摁了摁,直将廖姑的脖子摁得往衣领里缩,整个人都矮了一截才松手。
“以后偏关就由你来守,遇事不决可来信问我。”
廖姑挺起小小的胸膛,眼神坚定道:“师父放心,我一定守好偏关。”
师父曾对她说过,雏鹰长大后总要展翅高飞。
留守偏关是她自请的,就算有朝一日马革裹尸也绝不后悔。
看着昔日的小村姑长大成人,虞归晚也颇为感慨。
“你记着,不可对敌人心慈手软,有背叛之心者一律斩杀,不得留,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可视为想活命的狡辩之词,这些人一旦从屠刀下挣脱,必会不顾一切反扑,到时你再后悔就晚了,可明白?”
这是她在危险重重随时都会丧命的末世总结出来的经验。
基地老学究就曾跟她说过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非常认同,也是这般教导廖姑,但小徒弟总还留着一丝恻隐之心,不够狠,当日在东辽大营会将赵祯救出就可见。
慈不掌兵,若这次廖姑留守偏关的表现不能让她满意,就算是自己的徒弟,她也一样会重重责罚,再收回兵权,让人老老实实待在南柏舍。
这次的分派对所有人都是一重考验,不仅廖姑,还有阎罗娘、程伯、佟汉、妙娘以及远在河渠的陈妇和蒙灰,甚至包括其他人。
若表现突出,任务完成得漂亮,那今后他们必会再得重用,往上再走一层。
廖姑握紧小拳头,她绝不会让师父失望!
安排好关外的一切,虞归晚就带人回了偏关小镇。
幼儿已提前将东西打点好,大物件是没法搬走的,且日后她们还会再来偏关,没必要将屋子都腾空。
再者廖姑也要住,带些紧要的东西回去就成.
三月初,打着‘虞’字旗的黑甲兵翻过阎罗山出现在河渠境内。
队伍中间夹着马车和驼队,叮叮当当响一路。
沿途碰见赶路的百姓或商队也没有驱赶,还许这些人远远跟在后面。
早接到黑鹰传信的陈妇带村民迎在县城门口。
众人翘首以盼,脖子都快伸出去二里地了。
南柏舍地方小,每日还都有商船停靠埠头,往来的买卖人极多,土地价格一涨再涨,村民想买地扩建宅院都难,哪里还容得下主子带回的三万兵马,没办法,只能跟蒙灰商量着先安排进卫所营。
这大半年河渠的变化也大,原先只是北地一处不起眼的小城,常驻不过万民之数,如今翻了三倍不止,全是从其他地方迁居来的,还有往返于偏关做生意的商队,他们也乐于在河渠买院子买地,可是把曹知县乐得合不拢嘴。
现在南柏舍和县城的那条山路已修得十分齐整,能容三辆马车并行,还设了岗哨,别说白日拦路抢劫没见着,就是夜里一个姑娘家都敢走。
黑甲兵一出现,城门口就炸开了锅。
“哎哟!瞧见了瞧见了!那就是咱们里正的兵马?真威风!”南柏舍的村民还是习惯叫里正。
现在南柏舍的村民可是雄赳赳气昂昂,到哪里都神气,鼻孔朝天,别管哪里来的人都别想在他们跟前逞威风。
尤其不知从哪里听了信就赶来投奔的亲戚,若是好的呢,给些米粮,给些银钱接济也可,若碰到那些不知好歹上门打秋风要这要那的,绝对拎起棍棒就打出去。
“虞里正已经是大将军了,你们还叫里正呢!”县城的百姓用力将村民挤到一边。
村民屁股一顶,立刻就把对方给怼到角落,还回头讥笑,“那也是我们里正,我们就爱这样叫,你们想叫还叫不着哩!来这凑什么热闹,拉什么近乎!”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