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将百姓劝散,各自回家,安生度日。
如今见两人并齐回城,百姓的热情更是空前绝后,一路跟到衙门口。
坊间传闻虞归晚要派兵出关攻打东辽,百姓也都盼着这天。
若真出兵,他们愿意倾尽所有,为惨死的亲人报仇。
今日跟过来也是想趁着人多壮胆,问一问到底打不打。
这事算不得机密,虞归晚本就有此意,且声势越大,东辽就会越忌惮,所以也没有隐瞒。
“自然要打,没有只许他们先动手我们不能还手之理,若初雪之前东辽再不派人来,我便将纳措等人的头颅割下挂在战旗上,出兵攻打边城,一路杀到东辽皇都。我既能生擒纳措和蔑古雄,自然也能擒住其他东辽皇族,若他们不想被我拎来做奴隶,最好乖乖将金钱彩宝准备好,再赔上几座边城,以慰偏关那些死于东辽弯刀下的边民亡魂,金银用作恤金分散给众人,也好让大家过个好年。”
她先下了马,又站在边上等幼儿慢吞吞爬下骆驼背,站在百姓中间说这事也似话家常,仿佛出兵攻打东辽并不是多大的事。
其他人也是忙着卸货。
将贵重物品搬进去,留下的牛羊马匹骆驼就赶去临时搭建的牧圈,实在放不下的就当场转卖给从河渠来的行商。
本来这趟也只是为了去喀木六族打探情况,做成生意是顺道,再者有了那座金矿山,虞归晚也看不上眼前这点钱了。
百姓听了她这话,都激动得热泪盈眶,齐声道:“我们不要东辽那些脏钱臭钱,只要他们血债血偿!当日他们是如何残杀我们的亲人,抢我们的粮食,也该让他们尝尝被杀被抢的滋味,虞将军,你可一定要替我们报这个仇啊!”
虞归晚差点脱口而出‘有钱不要你们是傻子’,就被幼儿轻轻捏了下手心,又冲她摇了摇头,她才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去,憋的那是一脸菜色。
等进了屋没外人在边上了她才将斗篷解下来丢一边,甩掉靴子歪在炕上独自郁闷。
幼儿将她乱甩的衣物鞋袜拾起来归整好放到一边,才挨着她躺下,指尖卷过她的发梢,柔声笑道:“就拦下你的一句话,怎就气鼓鼓的不得意起来,快别同我计较了,劳累了这一路,也饿了,想吃什么?我吩咐人去做,明日还有事要忙,今夜就早些睡,可好?”
冬日昼短夜长,外边天已黑透,聚在门口的百姓也逐渐散去各自回家了。
幼儿也无心安排夜宴,只让程伯等人卸了货之后自行安排,吃酒也罢,听曲也好,只管从公中支取银子,其余她也丢开手不管了。
往关外走这一趟,她也累乏得很,靠在虞归晚身边说了这会子话,已是精力耗尽,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虞归晚倒不是生气,只是理解不了百姓的寻常之情才如此。
反正在她眼里除了幼儿和自己手底下这些心腹之人,其余的都是脑子不好使的,有送上门的钱都不要,要了钱也不耽搁报仇,骨气这种东西她此生都无法理解的。
身边的人半天都没声,呼吸却趋于平稳,转头一看,幼儿可不就是挨在她手臂上熟睡了。
想来昨夜她离开后幼儿定是没再睡,今日又奔波回来,累狠了。
她小心托住幼儿的脑袋,轻轻将人移到枕头上,解了外衣,盖好被子,先让幼儿睡了才出去吩咐人备些细粥小菜,等夜里幼儿醒了再吃。
从镇上雇来的厨娘也摸清了虞归晚的饮食,单独给她准备了碗羊肉面。
羊肉都是现切的薄片,往热汤中一滚就熟,还鲜嫩好吃,面是手擀的细面,很劲道,做好了往上面浇些辣酱。
虞归晚捧着碗呼啦啦就能吃完一大碗。
才吃好,妙娘就捏着一封信跨过门槛,脸上带着几分急色,道:“主子,家里来消息,燕州的援军绕过府城直奔河渠而来,麒麟城那边也派了内监来宣旨,说主子私藏盐矿,贩卖私盐牟取暴利,又强夺兵权,绑架九王和长阴公主,谋反意图昭然若揭,让主子束手就擒,否……否则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