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发现主动当翻译的是个小姑娘,看着跟廖姑差不多,用破旧的羊皮裹身体,手脚和头发上都是干活留下的灰尘和金粉。
她的瞳色跟其他矿工不一样,还是黑色的,皮肤也是健康的麦色,应是刚被抓来没多久的草原牧民,又恰巧听得懂部族话,才大着胆子帮翻译。
她也没想别的,就想显得自己有些用处,这样就不用死,说不定以后还能再跟家人团聚。
世代生活在这的矿工瞳色是浅色的,有的还是少见的金色,黑色、棕色或其他颜色瞳孔的矿工都是被抓来没多久的,有草原牧民,也有误闯进来的行商。
他们无一例外都想活命,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所以都会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只求能活命。
“黄金河?”虞归晚表示对这个感兴趣。
孤独了千年的大蝎子也过来凑热闹,紫黑色的大脑袋又舞过来。
“嗡嗡~”
它从末世过来就住在金矿山,没人比它更了解这里,它可以为虞归晚带路,用不着这些不堪一击的两脚兽。
虞归晚烦死它,挥手就往它硕大的脑壳咚咚猛敲两下。
“你一边凉快去。”
“嗡~”
大蝎子委屈得要死,复眼涌出火焰般的泪水,把虞归晚的裙裤烧了两个洞。
这是幼儿新给她做的衣裙,上头的花纹刺绣可费了不少功夫,一针一线都是精细用心的,她才穿过两回,就算是过沼泽时也没有弄脏。
如今可倒好,被烧出两个洞,回去就算能修补也不如新了。
她也不舍让幼儿再点灯熬油费眼睛为她做衣裳,她穿的大多数也是外头秀娘做的,或家中丫头仆妇的活计,唯有贴身的衣物还是幼儿准备。
她低头拎起被烧了的裙裤,上头趴卧的知了猴儿没了半截,她脸都黑了,磨着后槽牙飞起一脚就把大蝎子给踹了出气。
还恼道:“你要是再靠近我,我绝对把你肢解成碎片,晒干了当药材卖出去!”
也是值钱的。
无心之失酿成这般后果,大蝎子除了委屈就还是委屈,将翘起的蝎尾耷拉下来,转过头挪到角落不理人了。
当然,除虞归晚之外,也没人敢理它。
程伯等人知道有主子在,大蝎子也不会攻击他们,却仍旧不敢掉以轻心,能绕道走就尽量绕,绝不靠近此处,免得遭殃。
脸色不好的虞归晚示意那姑娘问老矿工,黄金河是怎么回事。
姑娘定了定神,强忍着恐惧道:“这个我也知道一些,黄金河在下面,”她指了指先前大蝎子爬上来的那个仿佛直通地心的巨渊,继续说,“这座山的里面都是金子,却是已经被挖的差不多了,这个老人家是在这里出生的,他的父母、父母的父母也都是这里的矿工,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听他说现在这个山洞原来都是黄金,是被挖空的,通道外面也是,没人知道这座埋在地下的金山到底多大、多深,只知道挖不完,黄金河中流的都是滚烫的金水,拿上来冷了之后就会变成金子,比从石壁上凿出的还要漂亮好看。”
姑娘的关外话说得磕磕绊绊,几句话颠来倒去,却也告诉了虞归晚想知道的。
金矿山有多大不用说,光是这个被凿出来的巨大矿洞就能容纳数千人,搭起的帐篷也赶得上一个草原部族,金灿灿的金子看得虞归晚两眼都快麻木了。
她没急着要下去看所谓的黄金河,那是什么东西她大概能猜到,神奇有之,却也没到惊艳她的地步,奇观异景、匪夷所思的东西她在末世见过太多了。
她遛了一圈,快速估算出矿工的大致人数。
男女老少接近四千人,但监工却不到五十,怎么管得住?
“他们会让蝎王召唤小蝎出来,蝎子有毒,大家都怕被蛰,”姑娘解释道,他们指的是监工,“大家也敬畏害怕蝎王,不敢跑,就算跑了也上不去,我们挖出的黄金都是靠蝎子运出去的,他们隔断时间也会出去带回一些食物,我们要用矿石去换,他们出去时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