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田地了似的。
终归是自小相伴长大,纵是因身份地位不同有些许隔阂,幼儿对赵祯也难下狠心,再者自己也有求过赵祯, 当日若不是赵祯暗中施以援手,自己与母亲也不能活, 欠下两条命的恩情总是要还的。
她挺直了腰背, 刚要开口, 就被虞归晚截了先, 不乐意道:“这话就说不通了, 你们家为了争皇位杀来杀去的跟幼儿有什么关系?她既不姓赵,也不是朝臣, 不过是看在昔日情分上允你在此避难罢了。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一身的病,还因亲眼目睹自家被抄,父兄冤死而彻夜难眠,天天靠汤药吊着命,你住这里那么些日就没瞧见她拿药当饭那般吃?盛都兵变之前她殚精竭虑为你筹谋,搜出了多少你那大皇兄的罪证?连景宁侯在江南养私兵这样隐秘的事都费心查到了告知你,原本是指着你拿这件事做文章扳倒景宁侯,让大皇子再无可靠倚仗,结果事情让你们搞砸了还反埋怨她,这是何道理?她助你是有私心,可这也没错,父兄冤死,她想要一个证明自家人清白无罪的机会怎么了,不该吗?再说不中听些,你父皇是杀害她亲人的元凶,如今她还肯收留你,难道她还不够大度?你还想要她如何?难不成要她靠自己这双连刀都握不稳的手去麒麟城替你杀了赵斥不成?她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话到最后虞归晚也真动了气,扭头狠狠瞪了眼幼儿,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娇客,若不是她求着自己,她也不会平白无故接赵祯这个烫手山芋。
能捞到莫大好处的前提是赵祯能重返麒麟城,助太子赵显登位,又或者赵祯自己坐了这个皇位,好处才能落实到她头上,若不然都是白搭,还招来赵斥和景宁侯的围攻,如今东辽还盘踞在偏关,她现在是真真实实的遭受双面夹击,进退两难。
幼儿心虚的低下头,她也知当时让岁岁收留赵祯在南柏舍是冒险之举,可若让赵祯和玉玺落入景宁侯之手,自己和和岁岁在大雍便再无容身之地,终要舍弃在这里的一切远走关外,此生再无归乡的可能,父亲和兄长的冤案也无人再提,那她和岁岁之前耗费那么多心血又是为了什么,真要付之一炬,做了她人嫁衣?
旁的都可暂且不论,但南柏舍的盐井是万万不能落入赵斥等人手中的,更不能被东辽抢了去,她相信岁岁也是这般想,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固守河渠县。
援军迟迟不来,返回府城报信的贾用也再无消息。
蒙灰派出去求援的人回来说无王爷的调令,他们也不敢擅自作主,若中了东辽的调虎离山计,非但河渠不保,其他乡镇也会沦陷,他们担不起这个罪责。
气得蒙灰当场拔刀,要去找这些人理论。
卫所营无令不得出是不假,可眼下都火烧眉毛了,他派人去求援是急情,事后王爷也不会追责,分明就是这些人贪生怕死,东辽铁骑没踏到他们地盘,他们不着急,乐得看河渠要如何挣扎。
呵!殊不知唇寒齿亡!
综上,虞归晚就已推测出赵崇要么是故意为之,同麒麟城有勾结,铁了心要葬送掉大雍的江山,所以不派援军;要么就是赵崇遇不测,已无法调令北境军,这才致使北境军犹如一盘散沙,只顾着看别人热闹,看不见东辽的弯刀已悬在自己头顶。
不阻止赵祯往府城送信,也是要让赵祯清楚眼下再无选择。
但她也不能白帮忙,不管赵崇是有了反心还是遇不测,想让她出手,那庶州和北境军从此以后就都要归她管,赵祯若是答应,就万事好商量,若是想一毛不拔就让她帮忙,别做梦。
事先她也同幼儿商量过,当时并未说什么,只让她放手去做,如今这般情势也容不得再筹划,步步精算了。
一番话堵得赵祯继续哭也不是,想反驳也不知如何驳。
随家被抄,随相与其子的死确是父皇所为,赵斥和景宁侯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要她如何反驳?难不成要在这个节骨眼同幼儿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幼儿说得,她却不能,若真说了,她同幼儿仅存的这点情分也就没了,怕是会被立即‘请’出南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