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能应下来,又叮嘱:“你万事当心,切勿逞强。如今形势不明,城门又关了,你就暂且在城外等着,若里面无事,过不了几日城门就会开,若…… 你也不能冒险,可知?”
“您老放心,我晓得。”
冲其他人抱了抱拳,佟汉调转马头原路返回,留给众人一个义薄云天的背影。
直至路的尽头再看不到佟汉,只有扬起的灰尘,程伯才深深叹一口气,挥手道:“走!速速赶回庶州!”
途中程伯已将黑鹰放飞.
南柏舍。
村民正热火朝天忙着秋收,今年虽旱了几个月,但后来也下了雨,又有水车灌溉,改良过的农具也帮了大忙,所以收成看着比往年都丰,麦穗托在手心都是沉甸甸的,一辈子都在跟土地打交道的村民脸上是止不住的喜悦。
对他们来说土地才是根本,才是依仗,外头做生意挣再多的钱都不如几亩地给他们的底气多,秋收自然也就成了头等大事,连训练场都被拿来晒麦粟,营地里的士兵除每日的固定训练,余下的时间都要去地里帮村民收麦收粟。
秋* 老虎忒歹毒,几个光膀子在地头帮着收麦的士兵抬头擦了擦脑门上的热汗,累道:“俺没当兵之前家里也有四五亩地,下苗的时候俺爹娘都抱着铺盖卷在地里睡,守着,生怕别人来偷苗,快秋收了也要去守着,总有那些缺德的想要偷俺家的秋麦。”
“为啥要偷?他自己家就没有?”
“能为啥,嘿!还不是因为粮税重,交了税谁家还有余粮,就偷别人家的藏起来呗。”
“那也不能偷啊,谁家也不富裕。”
“谁说不是,所以俺爹娘都会去地里守着,不让别人来偷。”
大雍没有强制服兵役的规定,会来投军的都是贫苦人家,只因家中人口多,土地又少,辛苦劳作一年也填不饱肚子才不得已来当兵,只为混口饭吃,大多都没有保家卫国这等高尚觉悟,当然,这当中也不乏有志气的想要混出个名堂,所以训练或杀敌时格外卖力,立下军功就能得到嘉奖或封赏。
这是占少数的,大部分士兵并不想打仗,打仗就意味着死人,死的有可能是别人,也可能是自己,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说的就是他们,谁又能不恐惧呢,但要是真到了战场上,他们也不会怂,因为怂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他们不想死,日子再苦也要活。
之前东辽铁骑侵犯偏关,屯守在河渠卫所营的一万北境军由蒙灰点出三千兵前去支援,去的都是有经验的老兵,可活着回来的还不足三百人,如今补充的都是新招的兵,没见过血,真让他们这样上战场也是活靶子,送死罢了。
所以虞归晚在后期的训练中都会让他们真刀真枪对打,每日都会有人负伤,很残忍,却管用,现在受伤总比日后上战场被敌人捅穿来得好。
闻得空中有鹰鸣,几个士兵齐齐抬头,都怪道:“这两日是怎么回事,那么多黑鹰飞来飞去,先前可没见这么多。”
“是奇怪,今日一早蒙副统领带了人马进村,直奔虞统领家去,也不知道为的什么事,哎,你们说会不会是东辽又杀来了?”
“呸呸呸!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当心治你的罪,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干活。”
这个时代消息传递非常慢,麒麟城那边又有人阻拦,以至于逼宫造反的消息没能第一时间传到庶州。
虞归晚接到程伯让黑鹰带回来的信也是惊讶了一把,真反了?
幼儿捏着纸条,上面的寥寥数语足以让她眉头紧皱,道:“怎会如此?景宁侯竟会铤而走险走这招没有退路的棋,即使事成,名声也不会好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哪个朝臣会拥他登位。”
她撑着桌沿缓缓坐下,至今想不明白景宁侯为何要圈养私兵意图谋反,当今虽不是明君,但也没甚过错,景宁侯若以武力逼宫篡位,日后史书会如何记载可想而知,世人最注重名声,景宁侯就不在意自己遗臭万年?
谁谋反对虞归晚来说不重要,她也不大关心,倒是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