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却递过来十个铜板,似是见怪不怪了,还打趣道:“下回让葛大娘给姑娘你装些铜板吧,咱这边的市集都是些小摊小贩,找不开碎银子,倘或你下回再想买个什么小玩意儿,又碰不着熟人可怎么整。”
村民替虞归晚付胖鲤鱼的钱,小贩犹豫着要不要收,村民哪里管那么多,强行将钱塞过去,道:“拿着吧,我们经常给里正付的,记了账回头上她家要就是了。”
其实为这事幼儿也头疼,虞归晚平时就不爱带钱出门,碎银子能装在荷包挂腰上,也不妨碍什么,铜板就不行,她讨厌听那个哗啦啦的声音,觉得吵,所以平时都是让廖姑带着,以防她临时想买什么,又找不开钱,偏生今天廖姑也忘了带。
这样的事发生了不是一两次,村民都习惯了,那些常来埠头做小买卖的商贩也知道,有时虞归晚在他们那买什么,若一时付不了钱,他们都会记账然后到前头那家卖糕点的铺子找掌柜的要,有时他们也不要钱,想换些品相不太好的糕点,掌柜的也同意。
原来是这么回事,小贩恍然大悟,又后悔刚才收了村民的钱,自己就不能去换糕点了。
“哎呀!错过好事了!”小贩捶胸顿足起来。
旁边的同行哈哈大笑道:“傻了吧?那铺子的糕点可好吃得很,每日都不够卖,虽说小小一块也不算太贵,可到底不是咱们这样的人能经常吃得起。若虞里正在你这赊了账,掌柜的会切很大一块给你,口味也能自选。我之前就换过一块,两个拳头那么大,金黄金黄的,上面全是蜂蜜糖,远远都能闻到那个香味,我自己没舍得吃,用油纸包好带回家给几个孩子分了,家里的老父母也尝了尝,嘿,活到这个岁数还没吃过这么香甜的东西。”
这么一说小贩更后悔了,蹲在摊子前眼巴巴瞅着虞归来离开的方向,盼望她下次还能再来买,然后不带钱,赊账,这样自己就可以去换糕点了。
突然一双露脚趾头的破烂布鞋出现在小贩跟前,抬头往上瞧,有个面色蜡黄的年轻妇人弯腰在摊前挑挑拣拣,问可还有胖鲤鱼。
小贩站起来小心看她身后站的三个汉子,挠头道:“没有了,鲤鱼就只有一尾,已经让人买了去,要不你再看看别的?有猪有鹿,蛐蛐和青娘子也有。”
年轻妇人直起身拢了拢耳后的发,遗憾道:“那就给我拿个蛐蛐吧。”
“好嘞!”小贩手脚麻利挑出编得最好看的那只蛐蛐递过去。
年轻妇人将蛐蛐举起来看了看,还算满意的点点头,扔给小贩一锭银子,道:“多了的就赏你打酒吃,前头那家食肆的麦酒很不错,买几大杯去吧,也算是我照顾她生意了。”
小贩不敢要,对方却已经拿着蛐蛐闪进了往来的人群,眨眼就没了踪影。
还没有走到内村入口虞归晚就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她不动声色提着胖鲤鱼继续往前走,却没有回内村,而是从旁边的小道下去,左拐右拐躲到别人家的柴垛后面。
廖姑就在她旁边,却听不到她的呼吸声。
脚步声靠近,虞归晚凭经验判断对方有四个人,且都是练家子,步法同之前跟踪她的王府侍卫又有不同,应不是同一拨人。
她眯了眯眼,刺刀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上,瞬间就如闪电般直冲对方的咽喉。
“奶奶的!”阎罗娘闪身一躲,大声疾呼:“是我!你也不先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就想要人命!幸而我防着你这一手,否则今日就交代在这了!”
声音有些熟悉,虞归晚停了手却还是警惕的盯着对方,待认出那张黄脸是阎罗娘之后才皱眉道:“要来也不提前送个信,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狗腿子。”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刺刀,眉头拧得更紧,果然,安稳的生活不能过太久,否则很容易让人懈怠,养出懒病,连身手也生锈了不如原先迅速灵活,若是在末世,这一刀肯定是能杀死对方的,就算不能也可重伤,断不会是毫发无伤。
阎罗娘莫名觉得后脖颈发冷,她打了个冷颤,道:“你又跟谁结了怨?”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