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熬猪油,再把大块的猪肉炸透和猪油一同放进陶罐,封起来能保存很长时间,想吃了再揭开,凝固的猪油裹着炸肉,挖出来和干菜、笋衣一起炒,很下饭,一般人家也只在过年时能吃这么好,如今村民的日子好了,再不是原先肉都吃不起的时候了。
家中谁都不得闲,连身体一向不好、汤药不离口的杜氏都领着小丫头喜鹊坐在厢房门口拣榛子,旁边的篮筐还有不少板栗,都是砍树的村民从山里带出来的,多的时候一次能有十几麻袋,他们只留了一些,剩下的全送到虞家。
以前就算知道山里有这些玩意儿,村民也不敢进去摘,万一遇上大虫或黑瞎子,可是要人命的,现在有狼群,呜啦啦的百来头狼,比村里养的大黄狗还听话,当然不是听他们的话,是听虞姑娘的,那也一样,反正不咬他们就行,进山也安全了,大虫见了它们都得跑路。
费劲的是它们只吃肉,每次光兔子猪羊就要不少,村里专门有个畜栏养着它们的口粮,村民调侃人都没它们吃的好,不过也只是私底下说,他们是知道若没有狼群,村子肯定没有现在安全,商队出远门也要带走一部分野狼,为的是保命。
山里长的榛子板栗个头都不会太大,作为这个家唯一的闲人,虞归晚往兜里揣一把榛子,牵过小毛驴,打算去村口溜达一圈,看看村民自发组织形成的村市,还有正在赶工的砖房。
快下大雪了,她可不想有人被冻死在村口,到时又是一桩麻烦。
“你等等,”幼儿喊住她,从屋里拿出一件披风,“起风了,外面冷,你好歹多穿些再出门。”
虞归晚身上就一件夹层袄,她自己也没觉得冷。
“把披风系上,别着凉。”幼儿站在台阶上,亲手为她系披风,又理了理领口,不让一丝冷风灌进。
就算没有昨晚的耳鬓厮磨,幼儿也体贴她,逢她出门都要叮嘱一番,没见到她人回来都要挂心,这些她都知道。
她的心就算是铁做的,时间长了也能被捂热,让她不后悔去年将人带回来,还留在身边好吃好喝养着。
有个人在家等着自己,进门就有热菜热饭吃,这种感觉并不赖,很新鲜,起码她在末世没有体会过。
对新事物她总是保持好奇心和探索欲。
她将手掌轻轻贴上幼儿的脸颊,并不敢贴的太紧,怕掌心的厚茧会刮疼幼儿,平时她都是用衣袖垫着才会去碰。
丫头婆子都在,亲娘也在看,幼儿脸红,拉下她的手握着,借衣袖的遮挡,指尖划过她掌心,无声传递昨夜的春/情。
“好了,出门吧,有什么留着晚上没人的时候再说。”
听幼儿如此说,虞归晚脑子也不知怎的了,突然来一句:“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给你瞧瞧?”
掌心传来微疼,她被幼儿拧了。
她一脸不解,哪个字说的不对?为何幼儿的脸色有些不好,还瞪她。佯装的很凶,眼神却没有半分威慑,倒更像是同她调情。
“你嫌我?”幼儿想生气,偏对着这么个冷冰冰的人又生不出来,唯剩郁闷,后悔教她棋艺,早知道就该让她一直输,好坐实了臭棋篓子的名头。
虞归晚歪头,很像分辨不出对方是何意时歪头表示疑惑的狼,锐利的瞳眸,冰冷的神情,却莫名的呆。
她是真领会不到幼儿的意思,嫌?从何说起?她只是惦记着入冬了幼儿的身体又该不好,后半夜又开始咳嗽,要请大夫来再开药调理。
“你身体底子不好,”她实话实话,“上回大夫开的药方还留着?你原先吃着觉得怎样?若好,我明日去县城照着方子抓药,你夜里咳的厉害,再这样下去小病也会拖成大病。”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她,幼儿一时接不了话,只再掩了掩她身上的披风,才道:“那药苦死个人,灌了那么些时日,也没见怎样。好了,你该出门了。”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去岁到底是伤了,纵使用药调理,也不见得能好,就这么着吧。
虞归晚蹙眉,她从末世带来的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