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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着向死而生的明灭光亮。

他拼尽全力伸手将手机够到了掌心里,哆哆嗦嗦的摁下开机键输密码。

他从前没碰过傅云的手机,也不知道密码,但是冥冥中身后好像有人指引着他一般。

0410

手机锁屏迎刃而解,陈时越猛然抽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过电一般,战栗着落下泪来。

让陈时越很意外的是,傅云的手机页面并不单调,正常年轻人会下载的app他都有。

他依次点进了傅云的各个社交软件和娱乐app,虽然这样很不道德,但是陈时越还是昧着良心划到了他的每个个人主页。

傅云不喜欢微博和小红书,微博名称登陆以后就是一串数字编码,小红书上唯一收藏的帖子是红烧排骨的烹饪方法。

他还会做饭呢?

陈时越擦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睛,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云偶尔会在B站看灵异事件解说,陈时越从中认出了几个灵异事件的原型是410的委托,嗯,没开大会员。

微信的联系框里一滑滑不到尽头,密密麻麻全是各式各样的联系人,委托人,作战组零星几个跟冯元驹关系不错的高层,绝大部分是樊老太太那边的手下和伙计,可以听他调遣。

他在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冯元驹的聊天框。

冯元驹:“手腕还疼吗?那天的事对不起,我没控制住,下次不会了。”

傅云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冯元驹:“我把云南白药搁410门口报刊了,你记得取。”

傅云没理他。

他好像一个看不穿又摸不透的琉璃脆瓦,流光轮转,脆弱而触不可及。

傅云有三个微信置顶,安文雪,樊老太太,刘小宝。

陈时越找了很久才找到他自己的聊天框,他上次跟傅云微信交流还是在雪乡的时候。

傅云:“来萨满小屋,现在。”

陈时越:“好。”

公事公办,毫不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时越就是他普通下属,只有冷冰冰的工资卡金钱交易那种。

事实上也没什么区别,他是傅云浩如烟海微信中的一粒尘埃,是他三十年精彩跌宕人生中最平常不过的一缕分岔。

而傅云是他在人世间所有的羁绊和牵挂。

陈时越握着冰冷的手机壳,茫然的坐在原地,原来伤心到极致,是一种迟钝的木然状态,他身处冰天雪地的地底之下,却没有平常冬日里刺骨的寒意。

手指按在熄屏键上轻轻一动,指关节传来咯吱咯吱的生疼响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半边身体已经冻麻木了。

陈时越将微微发热的手机小心翼翼的揣进胸口放好,然后环顾四周,心想看能不能找个东西自我了结。

不过下一秒他目光一滞,只见离刚才捡手机不远的地方,浅土层里躺着一只苍白的人手。

陈时越浑身一个激灵,霍然站起来,克服了最开始血水冲顶的头晕眼花之后,就踉踉跄跄的朝那残手扑过去。

却说这边沈题一根绳索窜上地面,立刻有人从旁接应,帮她取掉绳索和包袱。

天坑旁停了数十辆黑色小轿车。

“谢了李总。”沈题轻快的大步走下石台,朝着最中间那辆径直走过去,弯腰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李有德沉稳微笑的脸,他冲沈题点头致意了一下,温和道:“辛苦。”

“定金已经打到你账上了,合作愉快。”

沈题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银行的消息,被上面的数字惊得挑了一下眉毛:“啊,感谢。”

“要跟着一起上车回去吗?”李有德问道。

“不了,我还有工作呢,同事们很快就到,您慢走,路上做好防护,据我所知,眼球疫情已经彻底爆发了。”沈题贴心的对这位财大气粗的老板嘱托道。

李有德依旧脾气很好的笑着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考虑辞了作战组,跟着我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