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老侯总没发话,笑吟吟的看着傅云和小儿子。
“你怎么也在?”傅云上下打量了一下候雅昶:“头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今天过来看他们签转让合同,这个轮船原先是李叔和我爸一起盘下的,后来当年事情一出,轮船就封印进不去人了,现在他们觉得晦气,就想把这个船转让给灵异学院。”
“候雅昶,怎么说话呢。”候呈玮提高声音不悦道。
老侯总倒还是没说什么,就纵容的笑笑,然后走到傅云面前,很熟捻的摸了摸他的肩膀,温声道:“阿云,有什么困难就跟伯伯说,不用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工作。”
傅云笑着点点头:“知道了,侯总。”
侯总算是道上老一批的权贵,最早发家的有钱人之一,当年傅云毕业没毕业证进不去国安,侯总出面收留了他,让他管自己名下的酒吧和堂口,总算是没饿死,后来樊晓老太太出头,傅云这才和侯家分开了。
虽说在侯总手底下那几年,过的并不好就是了,傅云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但稍纵即逝。
没人知道老侯总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的半大少年那么好,仅仅因为傅云和他的小儿子是同学吗?他那时对傅云的器重程度一度让侯家长子候呈玮心生忌惮。
一直到傅云彻底离开侯家自立门户,候呈玮才算将这点疑心彻底打消下去,但是芥蒂的种子也留到了今天。
“傅云,待会儿在叙旧,先让李总和侯总把合同签了。”费谦在旁边对他道。
傅云这才注意到厅中除了侯家的人,还站着一个银灰西装的男人,此时慢条斯理的摘下眼睛,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想将他看的更清楚些。
傅云不明所以,便礼貌的冲这个被称作李总的人笑笑。
费谦快速的着人安排了签合同的纸笔,和相关仪式录像。
笔递到李总手中的时候,李总没有犹豫便接了过来,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李有德。
傅云在旁边看着,心道这名字还挺有意思,有德。
侯总也签完字以后,费谦满意的收起合同,拍了拍傅云肩膀:“麻烦你过来跑一趟,这不是我想着有熟人在场好办事嘛。”
傅云看了一眼候呈玮糟糕的脸色,低声苦笑道:“您可真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放心,长子而已,还没即位呢,翻不起风浪。”费谦以同样小的音量安慰道。
一行人在费谦的带领下径直往地下走去,大门上贴着符纸封条,两道粗大的铁链横贯两侧大门,看上去坚不可摧。
费谦掌心落在门板上,金光四起,纹路脉络顺着大门的门板蔓延开来,下一刻铁索跌落地面,大门轰然打开。
亚当斯轮船的全貌终于展现在众人眼前。
傅云微微怔住了,当年毕业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出事的。
众人走进去,轮船高大而巍峨,从外形上看它破败不堪,桅杆和帆布上尚且带着水草的遗迹,尽管已经被打捞上来多年,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人一靠近,总是有种闻到水腥气的错觉。
傅云从兜里掏出眼睛,架在鼻梁上,思忖着看向船身。
李有德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默然看着傅云戴上眼镜,然后又波澜不惊的移开了目光。
“你真的打算自己进去看吗?”费谦担心道。
“嗯,我自己去。”傅云简短道。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李有德和侯总无声的对视了一眼,一同目送着傅云进入船舱。
费谦在一旁点了支蜡烛,火焰跳跃着,一有风吹草动就得拉傅云下来。
傅云刚戴上眼镜的时候,眼前就被一阵浓雾所包裹了,进入船舱以后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没有。
以往他戴阴阳眼镜,总是能寻见阴气所在之地的,可是这艘船分明承载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理应是大凶之地才是。
周遭竟连一个冤魂的痕迹都找不到,就好像是,被人为的清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