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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穿了一些,所以柳烟黛的动作更慢。

她一边解,还要一边与兴元帝道:“人家是保家护院的,这活儿也是人家当做,你莫要记恨人家,走,我带你回去包扎。”

兴元帝慢慢随着她的手站起来,随她回了厢房间。

虽然已经被人发现了,但是他们俩还是偷偷摸摸的爬了窗户。

到了矮榻上后,兴元帝在榻上坐着,柳烟黛站起身,拿着药匣子给他处置伤口。

他脸上被划了一道又一道,幸而不深,也没伤到眼,都只是浅浅的一层伤,柳烟黛取了药膏来,用手指抿上一点,在他的面上轻轻地擦过。

当时厢房里面还是没有烛火,只有淡淡的月光,柳烟黛站着,他坐着,她便比他高上一些,他微微昂起头来看她,姿态乖顺极了。

柳烟黛给他涂抹药膏的时候,她又提起了今日在广郡承府门前的事。

今日,她打完了人后,婚事继续,新娘子进门,好歹是顺顺利利的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她今日做了一件好厉害的事!

说起来这些的时候,柳烟黛面露得意,眉飞色舞的。

兴元帝则昂着头看她。

柳烟黛的脸上带着盈盈的笑,说起来这些,好一会儿都不肯停。

兴元帝顺着她的话夸。

“乖宝宝最厉害了。”

“你救了一个姑娘的命。”

“应该立起个庙来拜会。”

柳烟黛听他说“立庙”,顿觉羞耻:“哪里有这么厉害?”

这人简直夸大其词!

她低下头,正看见兴元帝的脸。

他们俩离得太近了,他的面就贴在她的锁骨范围,她一低头,就看见兴元帝用一种温柔的、欣赏的目光看着她,道:“有的。”

那么近,他却少见的没有带上情欲,只赞叹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块洁白的玉。

只要剖看过她洁白纯净的底色的人,都会被她吸引。

柳烟黛莫名的觉得不自在,她放在他面上的手也有点发烫,下意识的偏开了看他的目光,似是转移话题一般道:“不知道那姑娘日后会过的怎么样。”

柳烟黛确实是给了她清白,但是这一点是不够的,大陈从来都是男尊女卑,女人的名声就是命,她的名声就是坏在了今日里。

“明日,朕去命人罚那郡承教子无方,赏那女子些东西,全她忠贞的名声。”兴元帝道:“这般,她便不会受屈辱。”

有了皇命加身,谁都不敢置喙。

柳烟黛心里好受了些。

这世上的许多东西都不讲道理,就像是兴元帝,皇命加身就是不讲理,但是这不讲理也有不讲理的好处,当瞧见了不平事,她能上去揍一拳。

所以世人都说,寻常女子嫁进高门,是天底下最好的事。

也怪不得世间男子都想科考入仕,谁都想做人上人。

那些在下面挣扎、处于弱势的人,一条命卑贱到泥土里,不遇上事,一辈子平平安安的还算好,但若是遇上事了,那就是被人吃干净的命。

下面的人被人吃,上面的人也同样被人吃,只是站到了上面,总能有一些反击的能力。

柳烟黛想着这些的时候,捧着他的脸,无意识的用脂肤摩擦他的脸。

他脸上的伤已经被药膏擦好了,明日一早起来就会结痂,她习惯性的摩擦着那一点细小的伤口,突然间听到兴元帝道:“你若是喜欢做这些,可以去缉蛊司。”

柳烟黛飘到很远很远的思绪被他拉回来,顺着他的声音,呢喃的念到:“缉蛊司?”

她听说过。

之前婆母有个闺中密友,唤做姜夫人,丈夫便是缉蛊司的指挥使,也姓陈,这位陈大人乃是皇亲,只是血脉淡薄,不算什么得势的皇亲,长辈又是庶出,长子成家门后他们都被赶出去自力更生,轮到他这一辈已经没有什么爵位可分了,又因为家中没什么银钱,出身算得上是“寒门”,幸好这人坚韧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