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对她微笑,“是在下之幸。”
柔和明媚的笑意,仿佛就能这样撞进人的心里。
越姮掩饰情绪般揉了揉鼻尖。
好像当她接受了裴寂将会是她主君的这个念头后,这时候要她换一个公子,别的公子便索然无味了。
越姮试图引出一个能让裴寂感兴趣的话题。
只不要像现在这样,让她难得的局促。
“我记得先前朝堂上有件趣事,”她留意着裴寂的神色,“当年吴家的公子到了适婚的年纪,”
“求娶他的女子,几乎要从京城排到颍川,当时便有太师大人与大司寇。”
裴寂望着眼前那朵鲜嫩坚.挺的白花,不自觉地掐紧了掌心。
“那时,大司寇与太师大人便水火不容,”越姮回想着母亲给她讲这些事时的神情,
“不过太师大人心思缜密,从没有人能猜出太师大人的意图。”
被当朝的才俊追捧,在当时,那一定是个很耀眼的公子。
不过求娶这样重要的事,义母一定是喜欢吴公子吧。
裴寂很想知晓答案,可他又害怕,怕那是他不想得知的。
“当时司寇大人略胜太师一筹,与吴公子的婚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可后来吴公子竟直接要嫁太师大人。”
裴寂的心高高的提起。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众星捧月的公子立于沈元柔跟前,大胆向她诉说着爱意。
而女人淡漠疏冷的眉眼里,同样有着温和,还有裴寂从来没有见过的炽热。
直到此时,裴寂才恍然意识到,阻挡他走向沈元柔的是什么。
年龄、地位、身份阅历,这些都组成了横在他与沈元柔之间的天堑,那样深重而不可逾越,他跨不过去。
因为年龄,裴寂已经错过太多沈元柔的经历了。
那时的沈元柔还很年轻,她那样美好的人,兴许,已经有人为她赴汤蹈火、剖心给她看过了。
裴寂想,沈元柔或许已经同小郎君许下了百年誓言,约好了下个百年。
“要知晓,那时的太师大人并未位列三公。但她的才干不是当时的官位可以断言的。”
吴公子这样做,自然伤及原谦的颜面。
“……如此,”她沉默的有些久,裴寂轻声附和一句,问,“那后来呢?”
“后来,”越姮摇了摇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吴公子嫁给了大司寇,成了刑部尚书的主君。”
是原玉的父亲。
原玉的父亲,就是义母当年或许心悦过的人。
“我还是觉得,如果太师迎娶吴公子,会是一桩好的姻缘。”
越姮叹了口气,为此惋惜:“初入官场,母族的支撑的极为重要的,如果没有母家,则该寻一个好的夫家。”
“沈太师在当初没有母家支持,亦没有夫家的情况下,能走向如此高位,实在令人钦佩。”
裴寂没有回应她的话。
“后来我曾想,倘若太师大人当年娶了吴家公子,是否能免些磨难走向太师的位置呢……”
裴寂的声音平淡到没有起伏:“你的意思是,如果义母娶了吴公子,就能靠着吴家的势力,走向这个位置吗?”
“至少她能免去那些没有必要的磨难。”
“越小侯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裴寂侧眸看着她,那双眼眸比夜风要寒凉,“你是在否认义母的成就。”
“什么是没有必要的磨难?”
越姮稍作停顿:“……你,生气了?”
“那些她所经历过的困难,在小侯女的口中,竟轻飘飘的变成了没有必要的磨难。”
这无异于否认了她的能力。
越姮忽而想起闲暇时听到的一句话。
裴寂很敬重沈太师。
但她当时想,毕竟是义母子,长辈与晚辈的关系,自是要敬重的,可如今看来,事情远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