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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棉袍。

临近年末,码头越发繁忙,过往船只不断,人群密如虫蚁,外面摊贩的吆喝声不断,脚夫簇拥着一派热闹繁盛的景象。

林瑜一路走过来,又在岸边站了会儿,观察得已经七七八八。

这时候码头人多,官府加派的人手有限,着重查的都是那些载有货物的船只的路引。

若只是乘船,他们查起来便松懈许多,遇上好几人办一张路引同行的,都只粗略扫一眼,摆摆手就让走了。

林瑜目光稳稳落在前面一行五人之上,提快脚步,缀在了他们身后。

凡是在这里三五成群而行的男子,打扮干净得体,又操着同种外乡口音的,大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结伴而行的客商。

果然没叫她猜错,小吏来查的时候,最前那位着石青绒袍的男子递上了路引。

小吏两手拢在袖子里,接也没接,只栽头看了两眼,抬抬下巴,“快点走,别在这边磨蹭。”

林瑜混在一行五人之间,轻易便过去了。

停泊在码头的许多船只都是往南去,北上的少。林瑜不拘船只去什么地方,只挑了艘将要走的,肯半路停的船上去了。

若是人少,船家必定还要等客,不知俄延到什么时候。

她想的不错,便是当下这艘,客船也是在众人的催促声中缓缓离岸。

林瑜走出甲板,抬眸望去,宽阔江面鼓着片片船帆,大小舟楫,舳舻千里。

冷风迎面而来,吹进衣襟,刺入骨髓,五脏肺腑都充溢着冷气。

林瑜直直站了片刻,手探入自己领口,握住那枚玉佛,直直扯断了绳子,扬手将其投入江中。

白茫茫的江面凹下一小块,转眼被别处来的波浪填平,涟漪与玉佛一同消失不见。

唯一的痕迹留在她颈后,嫩白的皮肤上多出一道被细绳磨破了皮,隐隐渗出血点的深色红印。

丫鬟们发现不对,已是傍晚时候。

绿环看过好几次,正房房门一直关着,最后一次敲响门环,也不见里面回应。

“莫不是金环姐姐也睡着了?”

“金环姐姐最是稳重的人,如何会睡到这时候?”银环扭头,“快去耳房看看炭盆,下晌熏笼有没有倒过灰。”

绿环心中一紧,不一会儿匆匆出来,“没有,盆中没有倒灰!”

几人面面相觑,忽然听见门后细弱的吱呜声。

第40章 第 40 章 不过是她处心积虑……

房门被破开时, 金环躺倒在里间的屏风边上。

杨瀚墨解开她嘴上的布条,肃声问道:“发生了何事?夫人在何处?”

金环不停地摇头, “我,我不知道,夫人问我为何会做绣活,我还没说出,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夫人最后与你说话是什么时候?”

金环努力回想,面色更加惊慌,“午时过了不到一刻。”

距现在已有两个时辰。

杨瀚墨即刻出了门,招来一个腿快的小厮,吩咐道:“速去禀报大爷,夫人不见了。”

小厮没跑太远, 刚出前院, 就撞见下值回来的顾青川, 连忙跪在地上, 哆嗦着回了话。

粉底皂靴迈进西院以后,里面越发得安静, 能清晰听见冷风擦过窗棂的呼啸声,叫人心头发颤。

廊下丫鬟们跪作一排, 杨瀚墨正带着人在院中寻找,还没过来。

金环俯首贴地, 声音细若蚊呐, 一掐就能断。

“晌午过后, 夫人说困了,让银环几个回了房。婢子关上房门,然后,然后醒时就被绑在床上, 夫人也不见了。”

顾青川面色沉了沉,迈步踏进房中。

此间陈设如初,并没有翻动的痕迹,唯有镜台上的妆奁和牙梳换了位置。

髹漆雕花八仙桌上摆着好几只酒碗,酒壶放在茶盘。他揭开壶盖,里面已一滴不剩,唯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