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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全力才控住住了自己的心跳,这种一步步靠近死亡的感觉,比生死一线生让人难以忍受。

哪怕是那日因为无相神石被几十位尊者引诱威胁时,她都没有感受到这样大的压力,在被魔气环绕的那一瞬,她的生命仿若根本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她放缓呼吸,依旧没有移开视线。

言朔并没有收回魔气,他看着许晚辞依旧平静的好似根本不在意发生了什么的模样,声音温柔地像是在对待情人一般:

“不怕么?”

因为身体的伤势太重,许晚辞的声音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一丝沙哑:

“怕什么?”

“看起来魔尊并不想杀了我。”

言朔俯下身,漆黑的双眸中暗红的纹路一点点显现:“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种。”

许晚辞对上他的双眸,平静而迟缓地眨了眨眼睛:“所以呢?”

“是切割神魂,还是湮灭□□?”

她现在承受的,和这些有什么区别么?

言朔扫了一眼她身上的伤势,又缓缓看向她的那双眼睛。

那双在绝境之中,依旧没有波动的眼睛。

如湖水般平静而美丽的眼睛。

言朔忽然很想看到这双眼睛中染上崩溃与绝望的模样。

不怕受伤,也不怕……死亡。

想起她的身份,想起这些时日中修仙界的传言,他微不可查地眯了一下眼睛,眼中恶意弥漫:

“你说,他是不是也同你一般能忍痛?”

他根本不曾提及他的名讳,许晚辞却蓦然攥紧了双手。

言朔看着她因为用力已经苍白的近乎透明的指节,心中却并没有多少得偿所愿的感觉,反倒是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烦躁。

他勾起唇角,声音越发轻柔:“神魂俱消啊。”

“他是半步仙人,足够从头至尾都保持清醒。”

“清醒地感?? 受着自己的神魂被碾碎,化作千万碎片,融入万物,修补天道。”

他看着许晚辞眼中的平静一点点碎裂,看着她因为痛苦蓦然收缩的瞳孔,恶劣的继续道:

“你说,他比今日的你如何,是不是会更疼?”

一丝鲜血从许晚辞唇边溢出,她眼中平静不再,而是带上了一丝仿佛已经压抑了百年的疯狂。

她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言朔,眼中的恶意没有比他少分毫:

“你是在嫉妒么,言朔?”

“你若是神魂俱消,怕是仙魔两界全都普天同庆,欢欣鼓舞。”

她感受着周围愈发浓烈,仿佛下一瞬就要将她摧毁的魔气,微微扬唇,声音唯美却偏偏带着挥之不去的疯狂:

“会有人想要记住你么?有人会在意你疼不疼么?”

“怕是只有人会担忧你死的不够透彻。”

“多可怜啊,高高在上的魔尊言朔,也终究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罢了。”

言朔一只手扼在她的喉间,暗红色一点点充斥了整个瞳孔,他声音带着无尽的危险:

“你就这么想死?”

许晚辞任由自己的命脉在他手中,眼中没有分毫恐惧,反而带着一丝期待一般的安宁:

“我活着一日,便会记得他一日。”

“我死后,□□会湮灭于这个他不顾一切救下的世间,神魂会同他一般,消散于尘世中的万物。”

“这是一种重逢,不是么?”

她轻笑着看向言朔,任由自己被魔气吞噬:

“你看,死亡有什么好怕的呢?”

当你所爱之人在那里等候时,死亡只会是一种圆满。

从来只有虚无与死寂的混沌之中。

仿佛有一滴水珠落入了万里沉寂的四海,一圈圈的涟漪轻柔的散开。

萧玉衍那容纳万物的双眸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显现。

他看着修仙界人声鼎沸、看着万物生长消亡、目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