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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无处着落。

白昼不受控制的想,该不会,这一切全是他死前臆想出来的?其实根本就没有加梵这个人?

那个月亮明亮的夜晚,他也根本就没有走出那个盐仓?

“咳……”

急火攻心,白昼喉间一痒,忽然开始剧烈的咳起来,咳着咳着鲜血从嘴角溢出。

血染了花瓣,整个湖泊变得动荡不安起来,像在哭泣的母亲,湖水摇晃的剧烈,拍打在他身上不再温柔。

他心里越迷茫,越摇摆不定,湖水就搅得越汹涌。

巨大的疲惫感涌上来,白昼缓缓的躺回了湖中,尾巴绕在身上,他将自己蜷缩了起来,身后巨大的翅膀收拢,包裹住全身。

他眼前的光芒逐渐淡去,金色的竖瞳怔怔的看着某处,听着湖水荡漾的声音,哄自己入睡。

湖水托着白昼,他有一半的身子没在水中,漂浮的花瓣动荡着,在湖面渐渐平息后贴到他的身上。

闭上眼的霎那间,一缕黑色的烟雾带着千军之势袭来,强硬的穿过了湖边围绕的隔绝外界的白雾,悬停在了湖面上。

黑雾不断的翻滚,里面的火星子噼啪炸响,一双湖绿的眼眸自其中显现,一眨不眨的看向湖面。

满池的粉白色花瓣间,有一个蜷缩成一团的“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有血,在水中化开来点,但更多的已经浸染透了布料,洗不掉。

暗蓝的鳞片覆盖在这人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

他整个人被翅膀藏了起来,弯曲成弓的脊背上,脊骨清晰可见。

加梵的视线顺着脊骨往下,看到了一条紧贴在身上的尾巴,尾巴根部上一点点,是漂亮的腰窝。

黑雾瞬间膨大了数倍,像是在兴奋,又像是在心疼,无数的火星子炸开,好一会儿雾中才缓缓的汇聚出个人形。

看着躺在水中,把自己藏起来的魔导师,加梵这辈子呼吸没放的这么轻过。

一种极为陌生的情绪翻涌在他心里,即酸楚又疼惜,既兴奋到想要狠狠的破坏,又莫名的有些愤怒。

这怒意无处发泄,于是不断飘落的花瓣都要被他怪罪,他总觉得这些花瓣落在白昼身上,会砸的他疼。

像是要污染整池的花瓣,加梵俯下身去,伸手从水中捞起了白昼,轻声呼唤。

“白昼?”

翅膀紧紧的护着白昼,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加梵大概能猜到自己的魔导师做了什么,他很聪明,也很心急,在他得知记忆被魇咒篡改后,加梵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他的魔导师一定会自己尝试着解开魇咒,而且他大概率会成功。

若不是突然遇见空间裂缝,在加梵的预想里,他解开魇咒时自己会在场,无论如何,他都会照看他的小魔导师的。

“白昼,”被呼唤的人封闭自我,加梵索性和他一样侧躺进湖中,从背后环抱住他,亲昵的亲了亲他的耳垂:“我来了。”

细碎的吻沿着耳垂来到颈侧,鳞片冰凉,沾了花瓣,加梵舌尖一卷,吃进嘴里。

花汁和它粉白柔嫩的样子不同,口感苦涩,倒是香气清新好闻。

“抱歉,我来迟了,你生气了吗?”他咽下花瓣,吻沿着后颈来到凸起的脊骨上。

手指轻轻一扯湿透的衬衫就从白昼上剥落,脊骨这一处没有鳞片,苍白的皮肤上沾的花瓣更多。

魔王低头,克制而轻柔的吻上去。

他像是在用吻撬开一个脆弱的蛋壳,含糊不清的嗓音断断续续:“你醒来,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只要别不理我……”

魔王时而软声恳求,时而又沉声威胁:“再不理我,我就要做更过分的事了。”

“你知道吗,这花瓣味道不好,”他衔着一片粉白,手指摸了摸翅膀:“但在你身上很好看。”

加梵边说边低头吻咬,将所有沾到花瓣的位置都换成了颜色更深更红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