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思脑子里一团浆糊。
对方那种既好?笑又无奈、又带着纵容的语气和眼神?让他心头发软发热, 甚至整个人也像是在化开在燃烧。
因为面前是洛飞羽,他觉得?自己该有礼貌一些,不能?显得?什么都理所应当。
因为给出?承诺的是洛飞羽, 他其实?根本不想推拒,甚至想要更多。
更多的理所应当, 更多的陪伴与承诺,更加长久地、就像现?在这样地、看着自己。
……好?像越想越多了, 段无思逐渐难以描述自己的感觉,他只?有余力想到两件相似的东西。
化开, 以及燃烧。
清清凉凉甜甜腻腻的糖水。
还有温温暖暖安安静静的火炉。
***
与此同时?,王城, 最为高大的建筑中?。
一名穿金带银、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躺在榻上,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和喘息。
他四肢冰凉,手脚时?不时?胡乱弹动几下,却始终紧紧闭着眼睛.那眼皮皱巴巴的, 好?像被胶水黏在了一块。在他叫声尤为痛苦的时?候,那整张脸甚至都会变紫,嘴巴周围则是发青。
他喘不过气。
床边跪了整整齐齐一排人, 几个医者打扮的又急又怕,却面面相觑、毫无办法。
过了一会,跪在最前面的青年忍不住了,一脸怒容地回头,低声骂道:“父王平时?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不就是指望你们能?在必要时?刻派上用场?怎么现?在一个个都不吱声了?废物?!”
跪在后头的人都不吭声, 也不和青年对视,一个个恨不得?把头低到地里去?。
青年怒极,赫然站起身:“你、你、还有你!来人,把这几个都带下去?!”
哭叫声和哀求声瞬间响起,然而毫无作用,几个大夫满脸绝望地被侍卫拖走。
房内又安静下来,剩下人继续跪着,中?年人仍然在艰难而痛苦地发出?呻吟。
半个时?辰过去?。
像是什么开关被倏然按下,某一刻后,混乱不堪的痛呼声停止了。
榻上的中?年人浑身是汗,他摊开身体,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低头跪在最前的青年眼里闪过一道暗芒,随即面色如常地凑上前探问:“父王你清醒了?感觉怎么样?”
李通摇了摇头,喘着气没说话。
他于是在一边亲自侍奉等待。
过了半晌,气终于喘匀了,李通开口,却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大将?军找到上官家的人没有?”
李山一愣,斟酌道:“呃……大将?军此番外出?还未归来。”
“没回?他出?去?几天了?”
“三天。”
“倒也不算久,罢了,那就再等几日。”
都说大将?军蛮横暴虐,可他的确是当今北漠王李通最偏信的部下,李通对他,比对亲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偏信一个人,总是有道理的,大将?军恶名远扬不假,对李通却是一等一的忠诚,他那十年来攒下的、“喜欢在王城外玩猎杀游戏”的坏名声,实?际是为了帮李通找上官家残存的族人、以及那把传说中?的刀。
王城就那么大,里边的每一个角落都早已被他们探查过,没有,就是没有,剩下那些人跑到城外去?了。
北漠十分广阔,绿洲却只?有王城这一块,李通想着,那群苟延残喘的上官家人娇生惯养,绝对受不了外边环境,不多时?便会自己回来。可没想到,他们一跑就是十年。
这十年里,李通一直派人在找,后来时?间久了\不好?再派军队大张旗鼓,他便让大将?军一个人去?外边游荡威慑。
即便如此,尸骨、活人、还有刀,这三个,他一个都没见着。
然而,就在这个关头,大将?军告诉他,自己下次外出?多半能?找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