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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冷冻舱坏了,所以你就要走?”

“和那个没关系,就算没有冷冻舱,我早晚也是要走的。我不属于这里。”金溟缓了口气,谆谆道:“不要再去地下河,如果小白龙问起,你不知道什么冷冻舱,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了吗?”

“冷冻舱里到底有什么,让你们一个一个,都因为它丢下我!”

尖锐而怨毒的声音遽然冲破拢聚在树梢的淡烟愁雾,等到金溟反应过来扑出去时,连半根白羽毛都没抓住。

金溟只能咽下满嘴的莫可奈何,提着一口气扑棱开翅膀去追那个一闪而逝早已没了踪影的白光。他一直以为海玉卿两次潜入地下河,只是为了讨他欢心,但怎么现在倒像是触了它的逆鳞般。

但他来不及多想,生怕赶不及阻止海玉卿再次下水,只能闷着头铆足了劲儿地飞。然而就在他刚刚看到莽莽草场上的那点粼粼波光时,一道从茂密的草波中自下而上的撞击将他掀翻在地。

惊叫声被捂在喉间,熟悉的触感让金溟顿时放松下来,反抗的动作化为一种包裹,任由那道撞过来的力量将他压进草莽之中。

密实的草植柔软而清凉,一只软软的翅膀捂着金溟的嘴巴,盖在他的脸上。

金溟闭上眼睛,忍不住轻轻嗅着翅羽间散发出的味道,像一个要把月光偷藏进匣子里的小贼。

第92章 离开

白翅膀用力地捏了一下金溟的嘴巴, 出气似的。而后又轻轻挪开,一双似嗔非嗔的黑眼睛便在早春的新绿中跳进金溟的视线之中。

细长的白色眼睫上挂着几颗晶莹的露珠,脸颊上还沾着几点碎草叶子, 海玉卿侧着头, 要看不看地拿眼尾瞥了金溟一眼。

“你……”

金溟刚一开口, 嘴巴便又被捏住。

融在晨露和碎草里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在高草的阴影中透出一种模糊的暧昧,看上去极为惹人怜爱。海玉卿不情愿地把脸微微转过来,用外强中干的眼神狠狠剜了金溟一眼, 又立刻警觉克制地抬头看向一侧,像怕被谁察觉似的。

海玉卿并不是莽撞的性格, 生气归使生气,遇到事儿是个有分寸的。

于是金溟也跟着放轻了动作, 屏住呼吸,冲它眨了眨眼。

海玉卿松开金溟,不再理会他。

白色的翅膀被刻意收敛起来,藏在草丛的阴影中。海玉卿不往天上飞,却匍匐着鸟鸟祟祟往前爬,动作比一只猫儿还轻。

金溟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只看到一片厚重密实的草莽。

天边的光仍旧半睡不醒着,正是夜行性动物回巢昼行性动物未动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天地间响着懒洋洋的啁啾虫鸣,身在其中, 视觉和意志都会不由自主地疲乏。

若有谁想做点什么避开耳目的事, 正是个好时候。金溟本也是打算趁这个时候悄悄离开的。

迎着簌簌而来的风声,金溟似乎听到了一丝极轻的、不该出现的声响。

若有似无的声响在金溟耳中犹如爆破般不可忽视, 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是谁?”金溟快速跟上去,压低了声儿问。

但海玉卿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理他, 静悄悄闷着头,贴着暗影的地方迂回地往前爬。

金溟往前扑了一下,顺利压住一只白翅膀,“不管是谁,你先回去,不要掺合进来。这里我来……”

海玉卿停了停,觉得下面应该不是什么爱听的话。白羽轻巧地滑开,丝滑得让金溟不得不怀疑他能抓住海玉卿,全是靠海玉卿自己配合。

玉爪海东青没有一丝杂色的纯白像个打光板,在草丛中有些显眼。但海玉卿很懂得隐藏自己,甚至刚才冲出去拦住金溟的角度都是顺着风声和草影,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而金雕的翅膀并不适合匍匐前进,或者说金溟用着金雕的形体并不会爬行,尽管他努力地小心翼翼,每次展开翅膀仍会带出一阵不和谐的草叶摩擦声。

海玉卿忍耐了一会儿,默默调整了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