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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溟闭了嘴,专心致志复原风箱。

他先从灶台里挑出一根细炭,在灶膛口上磨出笔的形状,把磨损的零件在辟开的一块空地上描画出形状,才开始组装风箱。

虎啸天几乎把头贴在了地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盯着看那些图案,他不时抬头看向金溟,欲言又止,最后默默捡起那只木炭笔,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伸出尖尖的爪子掐住炭笔,在地上胡乱划拉。

直到散乱的零件七七八八地归了位,风箱从外观上与原来大致无异,虎啸天有些激动地问:“修好了?”

金溟慢悠悠地开口道:“勉强能用两天,我还需要点时间做更换的材料。”

其实风箱没坏到这种程度,但反正虎啸天看不懂,由得他在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虎啸天站起来,仍旧捏着那只炭笔。它围着重新吱吱嘎嘎工作起来的风箱转了两圈,态度忽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憨憨的虎眼像双狐狸眼似的在金溟身上打转。

金溟站起来,好整以暇其实是掩饰心虚地拍了拍翅膀上的木屑,忽然发觉身上油乎乎的,木屑在羽毛里已经黏成了疙瘩。

他这才想起海玉卿,回过头,果然看见白腹羽同样脏得乌七八糟,海玉卿远远站着,做错事般耷拉着头。

虎啸天主动起来其实很细心,它立刻准确地找到了示好的点,“我先给你烧点热水洗洗澡吧。”

“……”金溟往后退了一步,僵硬地拒绝,“不用麻烦,我们去河里洗就行。”

给鸟洗热水澡,是洗澡还是退毛?还要扔点花椒葱姜当洗澡玩具吗?

虎啸天把捏在爪子里的炭笔小心翼翼放在台子上,很珍视的样子,“好,那我现在去找木头,还需要别的东西吗?”

“找硬度高点的木头。”金溟吩咐道。他走了两步,发现海玉卿仍旧耷拉着头站在原地,只好又走回来。

金溟抬起翅膀,习惯性地朝白脑袋而去。

翅膀悬在空中停了片刻,又落下来,轻轻把黏在海玉卿胸前的一大团的土豆泥弹掉,道:“走吧,先去洗洗。”

海玉卿立刻抬起头,抬了一半又顿住,只用眼睛偷偷瞧他。

金溟实在舍不得再看到这样小心翼翼的海玉卿,他还是没忍住,抬起翅膀摸了摸白脑袋,低声道:“没事了,已经修好了。”

海玉卿立刻从他翅膀底下钻上来,像条滑溜的小蛇,把油乎乎的腹毛贴在他身上,心满意足,“嗯,没事了。”

花豹轻轻咳了一声。

虎啸天立刻道:“走吧,洗澡去。”

说着便跳过来,硬生生从紧挨在一起的两只鸟中间劈开一个空隙挤进来。

“……”金溟往后趔趄了一步。

“?”海玉卿从金溟身上掉下来,站稳后视线里只剩一片黄毛。

金溟,“你也洗澡?”

感觉有点突然,刚才不是说它去找木头吗?

虎啸天看了一眼花豹,很有点硬着头皮的勉强,“对,忽然很想洗澡。”

它怕谁不信似的,很心虚地扭了扭腰,“怎么这么痒,该不会有虱子吧。”

“哦。”金溟立刻跳了一步,拉着海玉卿就往外走,“那你离我们远点,我们可没长虱子。”

海玉卿本来还在对横插进来的虎啸天咬牙切齿,忍不住噗嗤笑起来。它被金溟拉着,边走边扭过头冲虎啸天做了一个鄙夷的鬼脸。

“……”这个拙劣的借口!

虎啸天很受伤,委屈地看向花豹。

花豹眼瞅着越走越远的两只鸟,立刻催促道:“有虱子还不快去洗澡。”

“!”虎啸天连虎须都耷拉下来,蔫头巴脑地跟在两只鸟身后,尝试挽回尊严,“我是说,做饭做得满身味儿。”

不能吃饱了饭就嫌弃厨子吧。

金溟假装没听见,拉着海玉卿越走越快,在七拐八绕的甬道里,很快就把虎啸天甩出视线。

“你找到那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