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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出完气?

金溟抱着枕头翻过身,没敢再站起来,猫着腰往洞口挪。

身后霹雳乓啷声追着他,海玉卿把床上能砸的东西全扔完,金溟也挪到了洞口。

洞外开始放晴,微弱的光亮照着即将离开的背影,模糊的轮廓就像梦里的那个虚影,它追过去,就会立刻消散,什么都抓不住。

海玉卿不想看到这一幕,他翻身朝向墙壁,把额头和膝盖一块抵在石壁上,在扔空了的木床上缩成小小一团。

走吧,只剩它自己,是它不要他了。

海玉卿闭上眼,眼睛又开始疼,它忍得辛苦,把头埋进翅膀里偷偷擦着眼泪。

洞里安静下来,木床的骨架缝隙露着风,有些冷,海玉卿忍不住又缩了缩,但自己能给自己的温度始终有限。

冷风在洞口打着旋儿,发出应和的呜咽声,一唱三叹,凄凄楚楚。

于是它终于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都走了,它又被丢掉了,丢在冰天雪地里,丢在凄风苦雨里。

身后传来细微的“咔哒咔哒”声,有点像鸟蛋破壳的声音,但又有些许不同。

泪珠子还在眼眶里打转,海玉卿立刻屏住气。

金溟没有离开,就在洞口停了下来,徘徊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海玉卿竖着耳朵听声辩位,忍着好奇就是不肯回头。

它才不会开口留他,休想!

过了没一分钟,金溟又悄悄走回来了。

海玉卿闭上眼睛,把头埋在翅膀里,缩得更严实。

金溟从背后轻抚了它一下,他不开口,它也不开口。紧接着木床发出一声轻轻的吱嘎声,黑翅膀覆过来,温柔地盖在它身上。

金溟温热的呼吸从背后传来,海玉卿心想,它现在应该立刻跳起来把金溟打出去,但盖在身上的翅膀很暖和,它不想动弹,它没力气了,不然它一定把金溟打出去。

“睡着了吗?”金溟轻声问,“昨晚到现在,吃过东西没?”

“睡着了。”海玉卿硬着声,立刻回答,似乎是要用这样的语气表示出它坚定的立场。

“睡着了还知道回答。”金溟轻笑,他的下巴抵在海玉卿的脑袋上,笑的时候传来一阵轻轻的震动。

“……”海玉卿恼怒地翻过身,床就这么大,它被金溟挤着,翅膀伸不开,就拿爪子踹他,软绵绵的,打情骂俏的抚摸似的。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错了。”金溟告饶,笑着递过一只碗来,“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打我。一直在灶上煨着的,趁热吃。”

两只剥了壳的熟鸡蛋在木碗里打着滚儿,白润润的,软弹的碰撞中散发出可口的香气。

海玉卿梗着脖子,宁死不吃嗟来之食的模样,但它还没来得及说不,肚子先咕噜叫了一声。

“皮已经剥掉了,”金溟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只是笑意更浓,“乖乖的,吃完了我们好好说话。”

海玉卿用余光偷瞟着那两只圆滚滚的野鸡蛋,神情已经开始松动。它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又消耗了几乎全部的热量,连饥饿的感知力都已经迟钝,这会儿闻到食物的香气,很难再有精力生气。

但它听到金溟的话,立刻又炸毛了,“不。”

金溟看到这个反应,先把碗护在了怀里,洞里现在就这么两个鸡蛋的存粮,是昨天花豹煮了没吃的,弄坏了一时半会可就没吃的了。果然,下一秒白翅膀就挟风而至,差点把他从床上扇下去。

“走开。”海玉卿气势汹汹地吼,它不要乖乖的。

海玉卿贴着石壁坐起来,这床太小,容不了它展开身形地打架。

床这么小,怎么睡得开一只老虎和一只金雕。海玉卿低下头,扣着床缝,哽咽道:“你走,不要你。”

木碗轻轻放在床沿上,木制与木制发出一种温润的碰撞声。

“对不起,我知道昨晚的事让你受委屈了。”金溟不再嬉皮笑脸地靠过来,他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