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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里才没前途,被占着萝卜坑的关系户压着,赚的钱还得养这群白眼狼。”

“这话在所里可别说,替我得罪人,”热气熏得闻斯峘眼都迷了,看上去像困倦,把眼镜摘下擦了擦再戴回去,“创业不像你想得那么容易,技术也不是重点。”

“合伙嘛,你管技术,外围关系这些我来跑,再拉上文哥,他早就想出来了。就是干!”

闻斯峘两根手指扶着太阳穴笑:“投资呢?没资本怎么干?有了资本怎么谈?国家基金不会投给私人,你以为跟在所里一样?商业的东西很复杂。”

“没投资找投资就是了!不去找,天上也不会掉下来。”

高博放大话有酒精的催化作用,也有他平时就反复这么想的原因。

他并不当真,只有一点,他听进去了。

闻家昌话里也透出相似意思。

结婚是个新起点,

以前他可以得过且过,以后要考虑的是宁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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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好晚上没找到机会给李承逸打电话,因为妈妈跟进房间,缠着她聊天,从端坐床边聊成东倒西歪的姿势,嫌冷又把腿伸进被子里,最后睡着了。

她妈妈郝时愿女士有时想一出是一出,在得到闻斯峘的情报之前,她一直把李承逸当亲儿子,在家炸了鸡翅都得塞五个给他。

闻斯峘的情报出现后,李承逸在她这儿一夜过气。

从那以后,在她嘴里,李承逸哪儿都比不上闻斯峘,

长得没那么硬朗,被她断言“以后只能生得出女儿”并且“女儿像爹”,那就不会读书、绣花枕头,傻白甜会让人骗得团团转。

结合遗传学和玄学等跨学科领域,从各种角度为自己喜新厌旧找依据。

宁好嘲她:“翻脸不认人呐。”

郝女士主打个人中心主义:“对我女儿有用的才配让我看一眼,没用了都是废品。”

这桩婚事,在外人怎么看来,都是闻家昌发迹后变卦了。

其实郝女士对李承逸本人没什么意见,也没什么感想,郝女士对他最高的评价是“长得比女孩还漂亮”,许多年后那话变成了“男人长得比女人漂亮不是什么好事”。

而现在,表面上宁好和闻斯峘终成眷属,至少双方家长的脸面都维持住了,皆大欢喜。

郝女士对李承逸突然就有意见了,家族矛盾变成家族内部矛盾。

宁好还没想好该怎么跟李承逸解释结婚的事。

如果不通电话,靠着来回发微信肯定说不清楚。

睡前1:47,

李承逸昨日23:11给她的最后一条微信留在聊天记录:[怎么不接电话?]

等明天消息通过他爸传到他耳朵里,又不知该有怎样一番腥风血雨。

第5章 尾灯

宁好早晨不赶上班,从父母家去项目要过江,不是高架就是隧道,都得堵,她就干脆摆烂了,慢慢悠悠出门。

专车叫到了一辆卡宴,经济下行,生活不易啊。

宁好刚在后排落座,总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拖拖拉拉不去上班,还有部分原因是为了躲总包。

工程到这个进度,又开始新一轮催款。她觉得离上一轮过年关时才没几天,真是关关难过关关过。

工程款是不可能在工程中结清的,宁好演太极推手应对软磨硬泡,

归根结底,要钱没有,其他都好说。

“江总啊,你看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今天这么不大气?……是我的错,让你做大生意的人算起了这点小账……可你也知道海源的情况,外面看家大业大,越大越管不到细节,没有专款专项,却哪都是开支,只能这儿挤一点那儿凑一点……我一会儿还得去居委会,你说这些关系不打点好,今天投诉停工明天投诉整改,耽误了工期我们俩双输……后面幕墙景观都给你做,一来你早完工早结算;二来后面赚的才是大头,你看这六百万是不是非得卡着脖子现在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