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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欺 旅者的斗篷 123601 字 1个月前

王姮姬捏紧拳头,婢女一左一右馋着?她,实为禁锢,让她无法?轻举妄动。

郎灵寂慢悠悠套上一双手?套,下人端来器皿,将器皿在火烛上烤了烤,里面?的东西很快融化成浓稠的水。

空气?中散发着?危险而熟悉的甜香,极度熟悉,却恍惚让人忆不起来。

直到药丸完全融化殆尽,甜香充满室内的每一寸角落,王姮姬才?恍惚惊觉。

她本能?地怔了下,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是——那东西。

蜡烛狰狞的火光,倒映在墙壁上,黑色的影子犹如张牙舞爪的鬼手?。

满室的甜香,如以甜美味道为外表伪装蛊惑人的毒药,氤氲着?不祥的气?息。

这熟悉的傀儡线,这熟悉的操纵感。

郎灵寂二指轻轻钳起她雪白的下颌,使她张开嘴。她泪水微湿,鼓着?嘴摇头,两排白硬的牙齿丝丝入扣地咬合住。

“来,张嘴。”

她又不傻,坚如磐石决计不肯。

他遂故意俯首去吻她上唇,驾轻就熟地捻,痒痒的感觉,使她的防线崩溃,浑身哆嗦,牙关漏出?一丝缝隙。

爱意的吻,纯纯变成索命的工具。

“呃…“她溢出?半截轻呼。

郎灵寂精准捕捉到她的那丝缝隙,将融化的甜药摇荡均匀。

她脸色白里透红,犹如一枝蘸水的兰花,带着?几缕恐惧,问,“是什么?……你要?做什么??”

“情蛊啊,你猜了很久的。”

他未曾隐瞒,静静吓唬她,“现在就送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上西天。”

后半句是即兴发挥的,虽然里面?仅仅是情蛊,并非什么?致命的东西,但他就是想戏弄她。

叫她和文砚之情深款款。

叫她逃婚。

王姮姬秀丽的眸子瞪大,浓重的愤恨,喉管却已被打?开。

那么?一瞬间,求生的希冀。

当初悔婚是她和文砚之共同策划的,文砚之得了重刑,她自然也轻饶不过?去。

她不喝,像生病了耍脾气?不喝药的小孩子。她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了情蛊,怎么?能?重蹈覆辙。

郎灵寂将她清韧的样子尽收眼底,那么?可怜,让人一瞬间回到了前世。

那时候她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像一个小尾巴。他不用担心?把她弄丢,她永远紧紧跟在他背后,甩也甩不掉。

前世,他从?籍籍无名?到位极人臣的荆棘之路上,有她每日每夜地付出?,对他至诚的呵护与照料。

他们的关系虽说不上多恩爱,却也是相敬如宾。唯一的一次剧烈争吵,是因为许昭容的事。她是个倔强脾气?,只要?他一人,一世一双人,否则就玉石俱焚。

他们当时话不投机,互相怄气?,半年多时间没见?过?,她怄气?过?世了。

说实话闻她死讯时,他有些遗憾,并不想她年纪轻轻就去了。

她应该挺恨他的,一次也没来入梦。

他捧她一瓮骨灰安葬后,索然无味,失了再娶的念头,一直鳏夫一人,屋子里摆着?她的灵位。

之后的几十年,他时不时去她坟前,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和她的魂儿静静待会儿,看天边的云,草色青青,幻想如果她还活着?也不错,肯定和他一样白发苍苍了。

郎灵寂停了停,神色如清冷之夜抚摸伤痕的月光,问:“有什么?遗言?”

长指稍稍放开了她。

王姮姬埋头咳嗽两声,自顾自地抽泣着?,似一棵风中凌乱却又坚韧的小草。

她偏歪着?脑袋,最后望了望外面?的风,树,曾经幻想过?的美好幸福生活。

片刻,她低落地说:“……每年清明时节,替我去爹爹坟前烧香尽孝道。”

郎灵寂挑挑眉。

他应了。

她挺直腰板,极力控制酸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