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的?”
秦丞相脸色难看。
再看向裴陆戟方向,他也仿佛极其为难,支吾道:“六殿下既已立下如此大功,那秦丞相所上报之事,恐怕证据就不大足了。”
皇帝满意地看了裴陆戟一眼。
“但是,今日微臣上殿觐见,除了要述职外,还搜到了一些,也是关于六皇子在青海关一带胡乱收税,还欲将此罪行捏造成各个不实证据,意图安插至各职务臣子头上。”
“这些都是证据,和有六皇子私印的账目,请陛下明鉴。”
详细的证据呈上,皇帝也不得再包庇,但六皇子毕竟是立了大功,功过相抵,最后被削职召回京城,禁足数月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通过这一桩,秦丞相感念了裴陆戟在皇帝面前捞了他一把,但是,他也趁机将他手里名单中那些臣子的罪,全都推在六皇子身上,推得一干二净,他不是没有怀疑。
于是,他对裴陆戟这把趁手好用的刀,是既珍惜,又忌讳。
前思后想之下,决定不让他再碰兵部的事情,进而暂时将他遣往地方去任督师。
出发前往那天,秦丞相亲自带着从陛下处求来的钦天剑,交到裴陆戟手上。
“裴大人,让你一个世家之子到那种边陲偏远的地方去任督师,是委屈了你,但是没办法,现在军中各职务都紧缺,前线的情况比较紧急,我手上也没什么人可用了,只能把你派去。”
“至于京中的要务,我会让兵部侍郎暂时替你处着,我也会帮忙处一下,你就放心前往吧。”
裴陆戟依旧一副从容自若之色,笑道:“那就有劳丞相大人多协助了,边陲之地虽苦,但下官知道,边陲那边的百姓更苦,下官不会有抱怨的。”
“那就好。”秦相笑道。
裴陆戟此际被秦相遣往的地方,正是与戚央央如今待的安东县相距不远的锦州静安县军营。
话说,戚央央抵达安东县已经有好一些日子,修竹和沐江恩护送她到此后,就不得不回去复命,沐江恩本来给她留了几个护卫。
但后来,一个护卫收到家书家中有家人生病,她同意了他离去,之后又有一个护卫接到命令先回封州一趟,交代另外一个护卫护好她,并将回家的护卫叫回来。
谁知那么巧合,另外一个护卫也遇上事情,也交代对方护好戚央央,并让对方负责把归家的护卫叫回来,二人彼此留下字条,各自走了,只剩央央一人。
不过央央本来没预想让人守着,倒也不在意。
她在这里用先前荆王给他买天成阁的银子,买了一间小书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住着。
白天她在书肆里卖卖书,卖卖文房四宝,夜里就一个人回住的地方秉烛写话本,将关于将军沙场百战裹尸,而庙堂之上,朝政之中,却有世家权臣为一私己欲将罪名诬陷之事,写成淋漓尽致的话本故事。
她已经写到第二卷 了,第一卷一经印发出去的时候,立马就引起了反响。
在刚回到她爹祖籍所在地的时候,她也没想过自己除了给父兄立衣冠冢以外,还能替他们做些什么,毕竟冤案涉及世家阴谋争斗,她一个凡人女子,除了必要时帮助荆王外,好像也做不到什么。
直到她在这边听见许多人唾弃、谩骂她父兄的言论。
她没有想到,爹爹和兄长为了守卫家国和平,豁出去牺牲了性命,这些人光凭一些不实的言论,就能空口附和,胡乱认定是她父兄的罪,并大肆谩骂。
既然言论可以由权贵捏造乱传,那么,她又为什么不能如此?
于是她就买下了一个能印发书籍的小书肆,雇了几个人。
如今第一卷 书在坊间引起了强烈反应,已经有不少人反转矛头,开始替她父兄说话,并且将京中某权大势大的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开始她只是想替父兄略尽一点绵力,但没想到这册书竟然大卖,连许多不认识字的人,也纷纷聚集到各大小茶肆去听说书先生把这册书润色一下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