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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都没有,想到这里, 宁随渊不禁烦躁起来。

快行离树林,扶荧终于有了几分苏醒的迹象。

受伤的小腹在此刻才迟钝地疼了起来, 绵绵如针的痛感让她抽了声气,双眸半眯, 看到月影倒悬, 风声急速在身边回退。

旋即,冷清的眉眼取代月夜, 映若瞳中。

“醒了。”

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听起来比萧条而过的风更冷上些。

扶荧还有点顿, 滞了几个呼吸才嗯了声, 紧接着又想起什么, 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下来。

贺观澜没有硬作挽留, 挑拣了块儿还算平整的残石,放她坐上去。

“碧萝。”

扶荧抬眼注意到后面的宁随渊。

他一只手攥着碧萝两只手腕, 像背麻袋一样将人挂在肩头。

扶荧看得愣了一愣。

他心有不忿,动作自也算不上轻柔, 麻溜把人往她脚边丢过,转了转手腕,耷着音儿说:“放心,没死。”

估计是摔疼了,碧萝昏睡中难受的哼唧起来。

扶荧又是一阵沉默,可是也不好说宁随渊什么,以他的性子,能趁她昏睡时带上碧萝已是不比寻常,大发善心了。

她取下隐青灯,贴近碧萝,待将她收回魂器,又重新戴好了那簪子。

在发间摇曳的青簪散发着隐隐薄光,妆点之下让她的面容也有了些许精神。

扶荧看到泼墨而至的黑。

暮夜淹没,她想起幻境中挣扎纷起的记忆。

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霞柳城,是受重明域影响。”

宁随渊听得眉头一跳:“重明域是会将人畜感染,可是怎会影响都城?”

“我不清楚,但我听到了丹光的名字,似乎是他使得重明域的瘴气进入的霞柳城。”

幻境之中的记忆错乱不堪。

扶荧勉强从乱象当中拼凑出一个不完整的经过。

约在五百多年前,霞柳城本是一座矗立在边陲的小都城。

虽是远离人烟,却也能做到自给自足,加上和重明域相隔两座大山,平日也鲜少遭受玄鬼迫害。

直到某天,一个名为丹光的修行客贸然闯入。

一重明瘴气笼罩遐方绝域,都城为怪,人作供给,至此于世流离。

夜晚,霞柳城布施幻境吸引迷途者;那些热情好客的城民实则都是生前百姓留下的幻影,霞柳城用泥土为之塑心,让他们继续在此生活,同时吸引着迷途客。

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越会失去本心,最后被都城吞噬魂魄神志,作为供给,这就是为什么那名弟子失去记忆。

到了白天,霞柳城再进行消化。

扶荧胃里泛起恶心,“如果霞柳城已沦为玄鬼,那么只破坏它的胃袋,根本对它造成不了丝毫伤害。”

从出来到现在平静的不正常。

那么只有两个原因解释,一是它死了;二是它在自我修复。

扶荧更倾向于后者。

宁随渊顿了顿声,似有沉凝:“你此前说谁?”

扶荧不确定地说道:“丹光。”宁随渊的反应让他狐疑,“难不成你认识?”

他撩起眼皮:“记得血染隐云台吗?”

扶荧怔愣,难不成

宁随渊接下来的话笃定了她的猜想:“大约是至今的七百年前,丹光此名横空出世,于隐云台重设玄罗道,短短百年间就使得半死不灭的玄罗道重见天日。”他有所停顿,“那夜我要杀的人正是丹光。”

他身受重伤,侥幸逃离,至今杳无音信。

以那样的伤势,想要活下去是不可能的事,宁随渊本以为他早就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却意外在此刻听到了丹光的道号。

属实诧异。

扶荧听得愣了许久,不由问道:“你为何杀他?”

宁随渊淡淡扫过:“我为何告诉你?”

扶荧哑然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