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显的起伏波动。”
谁能想到,搜查一课一名普通警察竟然是警视厅高级督察的上级,他们明面上几乎没有交集。
“zero,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也不能接受。”诸伏景光私下给安室透打电话,“太荒诞了,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呢?”
警校半年的光阴如走马灯在眼前一帧帧回放,体术菜菜全靠人带的女孩子、操场上苦哈哈跑圈的女孩子、干啥都摸鱼吃饭最积极的女孩子……她哪里有一点卧底的样子?
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浅早由衣,要不是警校组几人帮她,五神带一坑硬生生把她拉扯及格,她连毕业都毕不了。
公安派遣进黑衣组织的卧底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警校第一,酒厂派来的就这?
诸伏景光说着说着,已经为浅早由衣找足了借口。他的语气和缓下来,似乎认为是公安弄错了,误会了,只是虚惊一场。
“她拥有优秀的黑客技术。”电话另一端传来安室透低哑的声音。
“以及惊人的反跟踪技巧、近乎无所不知的情报收集能力、广泛的人脉、能迅速取信陌生人的社交手腕和精准到恐怖的枪法——你真的认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吊车尾吗?”
浅早由衣读警校时的成绩很差,只是因为她过于偏科,又不循规蹈矩。
她完全具备一名卧底应有的素质,且卧底得非常成功。
太成功了,以至于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帮她找借口,试图为她开脱。
“何况,”安室透顿了顿,诸伏景光听见吞咽的声音和手指收紧捏瘪啤酒罐的喀喀声,“临近毕业时发生的那件事,你还记得吗?”
上野友江失踪案,诸伏景光怎么会忘记。
仓库中的一声枪响带走了无忧无虑的警校时光,为毕业季蒙上一层晦涩的阴影。
“我们当时推测,警校中藏着凶手的内应。”安室透自嘲地扯扯嘴角,“由衣当时是什么表情?”
他有些记不清了,但一定不是引人怀疑的表情。
女孩子的神态轻松自然,浅绿色的眼眸无波无澜,像戏外的人欣赏舞台上的戏剧,作为观众礼貌地鼓掌。
明明是她动的手。
藏得好啊。
安室透手指动了动,点开珍藏在隐藏文件中的照片。
照片占据电脑屏幕,站在五个男生中的女孩子眉眼弯弯,修身的黑裙贴合她的腰线,在风中摇曳水波似的纹路。
安室透盯着这张照片。
他们五个人都身着警服,只有浅早由衣一个人穿着常服,当时诸伏景光询问过她:要不要换套衣服?
黑发绿眸的少女笑着摇摇头:“不啦,这样就好。”
安室透承认,比起板正的警服,黑裙更衬她,她穿起来漂亮极了。
当时只知道好看,现在再看,金发青年只觉得讽刺。
黑衣,好一个黑衣。
她真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把谜底摆在谜面上。
是想留个纪念吗?
再优秀的间谍也不会卧底一辈子,迟早有抛下伪装回归真实身份的那天。这张照片就当作送给旧日友人的彩蛋,提醒他们打从一开始便处于谎言之中。
也可能是浅早由衣的一丝恻隐之心,难能可贵的合照,她不愿只记录下自己虚假的模样。
安室透突然想起浅早由衣总是挂在嘴边的话:“失踪的爹,早死的娘,残暴的大哥和破碎的她。”
薄荷酒一直喊琴酒大哥,安室透以为她是和伏特加学的。
没想到此大哥非彼大哥,琴酒真是她亲大哥。
“呵。”安室透讥讽地说,“她人还怪真诚的。”
能不说谎的都没说谎,不像公安卧底,偷感很重,不敢拿真名示人。
诸伏景光沉默地听着好友发泄式地把过往的疑点尽数翻出。
黑发公安看着玻璃中映出的他自己的脸,轻声说:“可她没有出卖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