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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定期清洁,屋内满是用白布遮住的家具。

浅早由衣在茶几底下找到医药箱,她怕金发青年失温,又跑去打开暖气。

“没事,我伤得不重。”安室透安慰她。

“你的脸色之前虽然不能被夸白里透红,至少是黑里透红。”浅早由衣不信,“现在只能用黑里透白来形容。”

苍白的黑皮,非常小众的一款形容词。

安室透听见熟悉的嘴贫,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是他熟悉的浅早由衣。

浅早由衣给双手喷上酒精消毒,从医药箱中挑出纱布绷带和双氧水:“把衣服脱了。”

安室透本来在脱外套,听见她开口,反而动作顿了下。

“我自己来吧。”他说。

女孩子掀了下眼皮,浅绿色的瞳孔一言不发盯着他。

她不笑不闹的时候让人陌生又害怕,波本想到她抽走他的配枪后开的那一枪。

极其仓促的一枪,只比狙.击.枪后的FBI快一秒,扣动扳机后立刻偏头躲过FBI的子弹,时间紧急到她看也没看开枪的结果。

安室透却看见了。

雪佛兰车窗玻璃后炸开的血花,在黑暗中无比醒目。

精准到可怕的枪法。

浅早由衣在警校的格斗课成绩很差,凡是需要动手的课程,她都像战五渣一样躺在地上装死。

只有枪法课及格,偶尔还能评优。

安室透看过她的成绩单,前几枪永远是十环正中靶心,后面的开始参差不齐,七环八环都有。

“后坐力振得手指麻。”女孩子甩甩指尖,振振有词,“只要能及格,一分都嫌多。”

她不爱开枪,天天把“我只是个可怜的文职啊”挂在嘴边,但凡和波本一起行动,身上从来不带枪,嫌重。

杀基诺白兰地和击中FBI都是用他的配枪。

都是为了他而开枪。

她开枪的时候,浅绿色的眼眸亮得惊人,眉目间满是凉薄。

薄荷酒在组织里就是这副模样,反衬得像他认知中的浅早由衣不似真实。

安室透不太适应。机车外套被他丢在一边,黑衣上的血看不明显,里面的白衬衫可谓红得一片刺目。

女孩子不声不响地用镊子夹起棉球,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只是看着吓人,伤得真的不重。”他企图打破凝滞的气氛。

金发青年衬衫敞开,渗出的血珠顺着腹肌滑下,雪白的棉球眨眼间被染得鲜红。

浅早由衣的表情更糟糕了。

“别被我知道开枪的FBI是谁。”她暗暗磨牙。

安室透反FBI第一人的头衔被浅早由衣愤愤夺走,狠狠戴在脑袋上。

她费了半天的劲才止好血,用棉球擦拭干净血渍,一点点给伤口涂药。

“缠两圈绷带。”浅早由衣说,示意安室透抬手。

金发青年抬高手臂,女孩子的手用酒精洗过,碰到身上凉意激人。

“冷?”浅早由衣感受到手指下的皮肤轻微颤动,“我再把暖气调高点。”

“不用。”安室透克制住下意识的反应。

浅早由衣搞不懂他真冷假冷,又用手碰了碰。

安室透咬牙忍住,一动不动。

看来确实不冷,浅早由衣安下心,低头缠绷带。

绷带一圈一圈缠绕,她的手臂从前面绕到背后,仿佛拥抱。

女孩子眼眸低垂,认认真真给绷带打结。

暖黄的灯光下,她脸颊上软软的绒毛清晰可见,宛如一只饱满多汁的水蜜桃。

一晚上逃跑、飙车、枪战,安室透喉咙干渴。

好累,迟来的疲惫感一瞬间涌上身体。

浅早由衣肩头一沉,她侧过头。

金发青年看上去累极了,脑袋靠在她肩上,发丝痒痒地扫过颈窝。

“困吗?”她小声说,动作很轻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