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褚朝云瞥一眼那劣质香包,眼皮都没眨一下。
仆从被她不痛不痒的态度给刺到,眉头霎时拧起来:“这是我家公子给的,你敢不要?”
说着,手下像是故意一歪,香包直接掉在了她脚下。
褚朝云其实并不想在开赛前得罪人,至少在踏进长业寺的那一刻,她想的还是:尽管比赛第一,友谊第二,但和气生财,免得弄出不必要的麻烦。
可她一进门就先不招人待见了,这会儿要是没皮没脸的捡了香包,她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于是,褚朝云往旁侧挪开一步,跟那小香包拉开了距离。
然后才慢慢悠悠道:“多谢你们家公子大冬天的送驱蚊香包,但我确实用不到,就不浪费宗公子的一番美意了。”
仆从听得脸色巨变,瞪了她半晌像是实在没办法反驳,就踩了一脚香包,扭头回去了。
宗匀酌这见面礼送得半点不走心,与其说是挑选是没注意时节,不如说他就是有心想要给大家来个下马威。
不知道其他人看没看出这一点来,反正褚朝云觉得此人,很让她不舒服。
她说完这话,人群中寂静了好一会儿。
之后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人堆里就走出一位美貌女子。
那女子一身月白长裙,头戴同色帷帽,走路时还能听到朱钗晃动的声响,显得她更是身姿窈窕。
女子径直走到“两派”中间,先是看了眼褚朝云,又将视线落回在宗匀酌的身上。
而后轻灵一笑,缓缓道:“素闻青州宗家的地位仅次于首富宋家,奈何宋家一招棋差没落了。不过今儿大家伙来到这蕤洲,目的只是为了长业寺的一场比赛,宗公子是否该把精力放在厨艺上才对呢?”
女子悠悠一句,顿时吸引了众人视线。
宗匀酌的仆从像是很得主子心,从来都没受过谁的教训,今日接连被两位女子奚落,心下委屈。
听罢,他猛地窜到女子身前,掐着腰恶狠狠道:“你又是何人?我家公子要如何做事,可是你能管的?!”
仆从说完,女子身旁的管家也立刻变了脸色:“放肆!这是京都唐家贵女唐淑,你一个小小的青州第二,也敢在咱们面前造次!”
京都唐家?
青州宗家?
褚朝云默默看着两方斗法,越发觉得这比赛的含金量确实不小。
怪不得她这一身的粗麻衣不被待见,原来在场之人竟都大有来头。
“青州第二”显然是宗家的一根刺。
而那管家到底是京都来的,很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说起话来也是刀子一样的割人皮肉。
仆从似乎有些惧怕“京都”这一重身份,又知自己惹祸连累了家中公子,便只好干咳一声,强行解释道:“你又知道什么?我们家公子和宋公子历来交好,什么第一第二的,起容得你们在这儿挑拨离间。”
管家冷哼一声:“交好?是么~”
宗匀酌见家仆多说多错,忙开口道:“抱歉,是我管教不严。阿丁,还不跟人家道歉!”
那名叫“阿丁”的仆从闻言,气势终于弱了下去,不情不愿的咕哝了声。
这边的徐二看了一场好戏,随即低声道:“京都唐家好生气派啊,随便几句就把青州第二给压下去了。”
他才说完,褚朝云就和徐大异口同声道:“不是他们气派——”
二人登时错愕了下。
徐大给褚朝云行了个礼,又继续说下去:“青州首富案是大祁的禁忌话题,可那个叫阿丁的显然脑子不大好使,众目睽睽,竟敢说宗匀酌跟首富之子交好……哪怕过去确实是交好,可眼下,也需得撇清才行。”
褚朝云:“所以宗匀酌不是害怕唐家,唐家即便是京都名门望族,也不是皇族。他是怕唐家的管家去报官,那样,青州第二恐怕也要跟第一一个下场了。”
徐二左看右瞧,见褚朝云和徐大两人脸上都颇多凝重,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