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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方如梅便打算进隔间去。

褚朝云又笑着叫住她,隐晦地道:“婶子别忙睡,我等下还找您有事。”

虽是已经回了这不见天日的暗仓来,可褚朝云还是有点在意方才听到的动静,随即又问了声:“婶子,你刚刚……可听到码头那边的声音了?”

方如梅确实听到了,只是没太当回事。

她思想一会儿,无所谓道:“可能是野猫叫唤的,那边野猫多得很,我跟你说那声音——”

方如梅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褚朝云便也点点头,回了刁氏那里。

……

这一夜着实叫人睡不踏实。

直到到第二日早,表情凝重的钟管事就提前上了船来。

“今个花船歇业一日,昨晚出了命案,等下会有衙差上船来问话,你们都先停下手里的活。”

钟管事说完又看向褚朝云,“你下去看看还有哪个没起的,立刻给我喊上来!”

褚朝云应了一声,又想到昨晚那声叫喊,便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敢问管事,出事的……是谁呀?”

她只是觉得昨晚的闹腾不太寻常,生怕跟褚郁他们有关,这才不得不问。

可见钟管事脸色不善,也没觉得对方真会愿意告诉她。

就在她预备下暗仓去喊人时,钟管事就飞快说了一句:“是李婆子的侄子,李二达。”

第54章 2.5更

其实,在对船娘们的问话开始之前,衙差们首先去的是劳工所在的胡同。

因为李二达的尸体,就是在那条胡同里被发现的。

这边由宋谨和朱力作为主要负责人,其他抬尸工同僚为辅助,他们身边还跟了一名衙差,只不过那人一直在胡同里外转悠,想来也是想搜集更多的证据。

李二达后脑的那一下重击是致命伤,但人在倒地之后,身上还被砍了五七八刀,死状凄惨。

通常这种凌乱的刀伤,多为寻仇。

可这案子着实让人挠头,因为李工头平时不做人的时候比较多,恨他的人,满蕤洲用船拉,可能还得找条大船才行。

就不说远的,且说那一屋子的劳工,有哪个没挨过李二达的打?

此时此刻,墙根下方,十几名劳工站成一排,人人皆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褚郁跟项辰站在末尾的暗光下。

尤其是项辰,似是故意在躲避着什么,恐怕问话的差人注意到他。

外翻的袖口处被攥的湿润,不知何时还沾了些脏污,那丁点的血花也早就被模糊在了脏泥里。

褚郁察觉到身边人似是有些颤抖,便转过身来看他,“小辰,你怎么了?”

项辰低着头,身子又往后让了让,刚好借了左边的陈叔挡住自己。

他低低吭出一声,嗓子眼似是干的发紧:“……没事。”

那名检查完四外圈的衙差按着腰刀过来,目光在劳工们的面上寻过,然后皱着眉问:“你们刚才说,并没听到昨晚这墙根底下有声音发出来?”

众劳工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皆是一脸战栗的点着脑袋瓜子。

“是。”

“是啊……都睡死过去了,真没注意。”

“我们每天做工都累得要死,哪里有空关心别的,连起夜上个茅房都不想去,能多睡会儿谁不睡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应着,只是一些人的目光看着有些闪躲。

那衙差今个是第三遍问这话,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

对方似是急了,暴脾气一上来直接抽出长刀吼道:“放屁!不过一门之隔的命案,哪怕睡得再死也该有点反应,除非你们全部都聋了!!”

他拎着刀胸腔起伏不停,刀锋被冬日的光照淬的冷且扎眼,劳工们几乎同时往后缩去,后背全部贴在墙壁上。

宋谨往褚郁和项辰的位置偏去一眼,似是怕衙差的刀吓到两个小的。

其实就算衙差急的动粗